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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差的關係,侑莉睡沒多久又醒來,她可不像Jessica那樣隨時隨地都能睡,天已經亮了,習慣晨跑的她,梳洗過後換上簡便的運動服,在Jessica的額頭留下一吻,就出門去做運動了,鄭家庭院的確是裝飾的美侖美奐,那些花草樹木都修剪得非常乾淨,因為天氣關係附上一層白霜,卻更加增添風味,還有個小水池養著名貴的鯉魚,看來花了不小少錢保持溫度,那魚還悠閒在水中游著,遠處的小木屋則是狗狗的居所,跑在造景小路上,一旁還有木製的長椅以供休憩之用。

 

冤家路窄,侑莉跑著跑著就遇到Jessica的父親,也是就是她未來的丈人(?),老人家作息正常,鑒於之前心臟病發,他為了身體健康,也出來做做運動,活絡筋骨,遛遛狗之類的。

 

米黃色的西施犬穿上特製的粉色狗衣,與威嚴的鄭父極不搭嘎,看來應該是允兒母親的惡趣味。

 

"伯父早安。"基於禮貌,侑莉停下腳步,講戴在頭上連身帽往後擺,露出清晰的面貌與前頭鄭父打招呼。

 

"早..."

 

憋扭不已,本來慈祥的臉迅速換上一張冷酷的表情,昨天因為跟女兒鬧翻了,回到房裡被老婆叨念一整晚,差點要被迫去睡客房,但是他也想要說好話歡迎他的女兒回家,只是話到嘴邊卻變成挖苦,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尤其是看到Jessica那失落的臉龐與背影,心疼啊。

 

怎麼與女兒相處都是個大難題,對允兒是如此,對Jessica也是一樣,又拉不下老臉要去跟女兒道歉,如果他有兒子就好了,畢竟男人還是比較懂男人的心,現在家裡是陰勝陽衰,說怎樣都不能在女人堆裡失去一家之主的自尊。

 

也就是堅持那無謂的自尊,才讓整個家氣氛越來越僵。

 

"那個伯父..."欲言又止,侑莉有些話想要說,卻又怕對長輩不敬。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不耐煩想要離開,看到把女兒拐走的侑莉,讓他們父女關係生變的元凶,鄭父怎樣對侑莉都沒有好感。

 

"我希望你對秀妍可以放軟你的態度,這樣對你們都好。"深呼吸一口,侑莉緩緩道來,說的輕柔,卻字字帶刺,讓鄭父臉色越來越難看,忠言逆耳,也只有侑莉敢大膽說出自己的意見吧。

 

"妳憑什麼,妳只是個外人而已,昨天是給妳面子,我還沒跟妳算帳咧。"整個火氣都上來,當年氣勢凌人的大總裁依然存在,像是教訓下屬那樣對待侑莉,而侑莉只是默默聆聽著,不為所動,表情也沒有任何改變。

 

在緊張對峙氣氛之下,侑莉保持著微笑,她的確非凡人是也,看的場面也不少,對侑莉這年輕人敢言直諫,眉宇之間也充滿堅定不可動搖的信念。

 

"我知道我是外人,只是伯父年紀一大把了,脾氣也該收斂一下,把負面情緒帶給家人只會讓你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讓整個家庭和睦才是一家之主的責任吧。"不疾不徐闡述自己的意見,雖然不中聽,卻是一切站在理字上,犀利到讓人無法回話。

 

即使是允兒或是Jessica也不曾與自己這樣說話,也許是太過於了解對方,以至於很多盲點都看不到。

 

雖然不禮貌,但是鄭父卻對侑莉有不一樣的看法,勸人的方法令人覺得舒服,而不是充滿火藥味,曾經聽過Jessica喊侑莉是呆子,照她剛剛的表現,侑莉一點也不笨,只是把她的鋒芒隱藏起來,等到時機成熟才會展現出來,大智若愚是不是就是在說她這樣的人呢??

 

侑莉就像是水一樣,即使有銳利的刀鋒砍下,水就會四面八方將切過的地方填滿,怎樣砍都切不斷,而她又能隨著外在的容器去改變自己的形狀,十分柔和,不帶攻擊性,卻又一點一滴慢慢侵略著。

 

但是遇到Jessica那座冰山,侑莉則對她無可奈何,因為低溫能將她凍成冰塊,定型在那裏無法動彈,有時候如火山將自己溶解,化作是一攤水,過度的高溫會將自己蒸發掉。

 

只有對Jessica才能讓自己隨她心意變化,即使被她傷的體無完膚,也是侑莉心甘情願的。

 

"我對妳很欣賞,來公司上班吧,我讓允兒給妳安插一個職位,反正妳遲早也是我鄭家的人。"鄭父一改前態,對侑莉示好,話語也透出他已經接受侑莉,也許因為看到侑莉那氣魄,覺得特別,很少有人敢用這樣語氣,既不是討好也不是頂撞,而是用最真摯客觀的角度去分析事情。

 

"這件事情我還是要先問過秀妍,現在我是她的助理,如果沒事,我繼續慢跑了,伯父。"有技巧推辭掉,拉起帽子,對鄭父行一個鞠躬之後,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這傢伙很有趣,不愧是秀妍看上的人。"英氣的臉也爬上笑容,擠出幾道魚尾紋出來,換個念頭而已,卻能使原本過不去的坎,輕易跨過。

 

只是因為早晨的相遇,侑莉就改變那個固執老頭的態度,這也是Jessica與允兒始料未及的,小小的改變可以使的父女之間的關係不在是那樣緊繃,即使一時還不習慣,會感到憋扭僵硬,起碼是往好的方向行進著。

 

已經步入初春,天氣依舊是很寒冷,窗外不知幾時積了一層雪花,看來反聖嬰的關係,讓天氣變得異常難測,也如人心是那樣反覆,可能因為一件事的傷害,讓人也不知不覺受到制約而開始改變,徐賢就是如此,原本以為只要順從允兒即可,而她當時也相信允兒只是一時迷惑,很快就平息,只是那天允兒真的太粗暴,沒有停歇一直對自己索取無度,喚起徐賢內心潛在的恐懼,因此她對允兒一舉一動變得更加敏感....

 

再怎樣累,徐賢依照生理時鐘自動醒來,無法動彈,稍稍一動就感覺到痛楚,尤其是腰部那裡更加明顯。

 

"賢妳醒了嗎??身體還好嗎??"徹夜未眠,允兒只是盯著徐賢看,想了一夜,腦袋快要炸開。

 

依然想不透徐賢的溫順,想不透自己焦躁的根源,想不透侑莉的態度,都完全想不透,看似掌握一切,其實卻早已經脫離她的預設的軌跡,卻找不到一開始偏離的點。

 

也許至始至終就沒有在她設定的軌道上行駛著,卻以為自我感覺良好,認為所有事情都依照她的想法進行著。

 

"嗯,允妳不是要上班嗎??我幫妳準備衣服。"想要起身,卻被允兒強制壓下,讓徐賢躺著,只是力道又過大,讓徐賢痛到咬牙,身子快要散架。

 

"別動,今天我會請假,妳就別為我操勞了,妳身上的瘀青需要處理,我拿藥膏幫妳消腫。"仔細一看允兒的眼布滿血絲,難道她沒睡嗎??然而她又表現異常溫柔,卻讓徐賢無所適從,很怕昨晚的允兒會突然出現...

 

心理會反應生理上,當允兒的指沾上冰涼的藥膏輕撫著徐賢的傷處,她不自覺顫抖起來,以為是因為溫度落差的緣故,但是徐賢眼中閃逝過一絲的恐懼,允兒沒有漏看,雖然徐賢隨即又恢復鎮定,乖乖讓允兒幫她上藥。

 

我到底做了什麼??會讓她如此害怕我的觸摸,只是因為昨晚情緒的失控嗎??賢不是那樣脆弱的女孩吧,但是她的身體是最誠實的,都一再表示著這殘酷的事實,心像是被撕扯著,痛到無法言喻。

 

只因為對侑莉有留戀,得不到所以才覺得更想要去奪取,嘗嘗所謂勝利者是何滋味,也許是別人的東西總是比較美好,才讓自己迷失了方向,失去原有的理智。

 

明知道愛情並不是自己一廂情願就可以了,卻執拗以為改變自己,能讓她對自己青睞一眼也好,為何愛要如此卑微,只是因為先愛上了而已,卻又捨不得就此放手,在那邊自我糾纏著。

 

然而賢對我也是如此嗎??所以才那樣委屈求全,不反抗自己,對徐賢,允兒只有深深的內疚感。

 

要說愛不愛徐賢,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愛的吧,所以才會想要好好疼惜她、保護她,甚至是掌控她,將她牢牢抓住,卻又不知不覺傷害了她。

 

指極盡輕柔撫著擦拭著,卻看到徐賢極力咬牙忍耐著,"賢,這樣會把嘴唇咬破的,我盡量放輕力道。"吻著她的唇,試圖讓她緊繃的身體全然放鬆下來,無奈沒有效果,徐賢眼角的淚光就是最好的證明,卻不能停手,只能迅速將擦藥的工作完成。

 

"睡一下吧,我去交代事情。"替徐賢蓋上棉被,隨意到衣櫃前找了一套家居服換上,拿起手機往外走去。

 

等到允兒離開,徐賢才深嘆一口氣,緊繃已久的弦可以鬆懈下來,無力望著天花板,知道允兒的不捨與憐惜,身體卻不受控制自行反應起來,心中的烙印早已經被留下,怎可能會輕易被消除,而當下允兒會感到愧疚,也不代表以後不會再犯。

 

人都是這樣的,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可以在轉眼之間都忘得一乾二淨,口頭上說不會再犯,卻會不斷遺忘自己信誓旦旦所發的承諾。

 

"帕尼姊,今天我不去公司了,會議取消,另改個日期,順便幫我請假,如果有事情Mail給我,我會在家裡處理公事...."鉅細靡遺的交代事項,允兒順道到廚房去看看有沒有食物可吃,徐賢還是需要進食,她的身體實在太虛弱,需要進補。

 

鮮少請假的允兒讓Tiffany著實嚇了好幾跳,之前就算發燒到三十九度也堅持要來上班的允兒跑那去了,連假日都不休息的工作狂竟然光明正大翹班請假,在掛上電話後,還用手敲了幾下腦袋,確認自己是否在作夢,今天要變天了嗎??

 

看著外面的雪景,的確是天氣驟變無法預測,而最近的允兒也是如此。

 

而雪卻越來越大,這又代表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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