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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白色蕾絲洋裝,落下大波棕色長髮,淡淡的粉蜜點綴於徐賢的豐唇上,與徐賢清新的氣質非常搭配,而允兒則是一如往常隨興打扮著,黑色短裙配上淡藍色的襯衫,纖細的白皙長腿顯於外,配上她天生麗質的臉龐,簡約的打扮,穿在允兒身上就是與眾不同,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美。

 

兩人走在一起,簡直要奪取世上所有的人目光。

 

黑色的房車在馬路上奔馳,允兒似乎顯得有些緊張,輕咬下唇,紅燈停下時,手指不耐煩拍擊著方向盤,代表她的焦慮與煩躁,這一切小動作都看在副駕駛座的人裡,沉默不語,一個關注於路況駕駛著,另一個則是假裝透過車窗看外面流逝而過的景色,各懷心事,在這黑夜之中增添一分詭譎的氣氛。

 

駛到著名豪宅區,燈火通明,三步一哨,這代表有錢人那份不安全感,對於財富與人身安全看得比普通人都還來的重要,人一旦達到某種程度的成就之後,就會變得小心翼翼,只想守住得來不易的果實。

 

也許是因為這樣,允兒的大膽與巧思才能使公司的業務更上一層樓,她不怕風險與挑戰,萬事考慮周全再慢慢計畫時,反而會錯失先機,只是也引來不少保守人士的一片譁然,當然包括她的父親。

 

不過公司蒸蒸日上也是不爭的事實,而她林允兒,也不打沒把握的仗,身旁的軍師們都是她的資源,適時與父親拉鋸著,畢竟薑是老的辣,太過火只會引來反效果,小小讓步可以哄得老人開心的,例如說──結婚時所提的交換條件。

 

今天看來那兩老應該就是為此而呼喚我們回家一趟吧。

 

"好久不見了,媽媽,父親。"親暱牽著徐賢的手,與客廳裡兩老致敬,允兒泛起在商場上職業性笑容,而徐賢也只能跟著允兒一同點頭微笑著。

 

"肯回家了嗎!!跟小妻子甜蜜就不管我們了。"白髮蒼蒼,威嚴帶點凜冽的臉龐,上面的皺紋是歲月的痕跡,也是他人生的歷練,只是允兒父親話中有話,讓徐賢有些尷尬。

 

"不是的,公司忙,那邊的家比較近,所以這時才帶賢回來探望你老人家。"父女之間煙硝味極重,連一旁的人都不禁要替允兒捏把冷汗。

 

不留痕跡緊握著徐賢的手,故意讓旁人知道她們是很恩愛的,而徐賢卻因為允兒的舉動,感到一陣甜,即使知道她是演戲,在這高壓的環境之下,手心傳來的溫度,卻能夠安徐賢的心,因為允兒在保護自己。

 

"先吃飯吧,今天媽媽我特地煮了允兒最愛吃的食物喔。"允兒母親適時打圓場,化解那一觸即發的戰爭,是不是因為沒有血緣關係,所以那兩人才會如此對立呢??

 

她知道自己丈夫對於三個女兒都是一視同仁,只是林與鄭姓的差異,就天然造然允兒與他之間的隔閡,允兒始終不肯說"爸爸",而是用"父親"去替代那樣的稱號,允兒知道他很疼自己,不然也不會處心積慮培養,讓自己接手J.S總裁的位置,而在公事上較勁也是讓自己能夠多方去思考,拉住那衝過頭的自己。

 

只是,父女之間總是有說不出的彆扭,每每一談話就會變得劍拔弩張,兩人都不擅長去表達對彼此的關心,所以話一出口總是帶有刀鋒,銳利到互砍對方的心,明知道會流血,卻不知要怎樣停手,只能藉由母親的調劑,讓兩人保持距離。

 

"賢,這些都是允兒愛吃的菜,等等我教妳幾道,這樣回去就可以好好替她補補身子。"

 

溫柔慈祥寵溺幫徐賢夾菜,這位"婆婆"對徐賢似乎非常有好感,從一入門,允兒母親就不停打量著徐賢,嫻靜優雅的徐賢很討她的歡心,本來要接受自家女兒的婚姻做了不少心理建設,幸虧女兒的眼光還不錯,只是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大女兒的那一位,只是性格上卻有明顯的不同。

 

三個女兒,兩個都去當Les,大概第三個在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差不到那去,因為當初丈夫與大女兒鬧翻,氣到心肌梗塞發作,差點一命嗚呼,不然允兒也不會臨危受命,接手集團,當時的她才二十歲,還來不及完全體驗美好大學生活,就被迫要去接受商場上的險惡與狡猾。

 

"恩,謝謝媽媽,我會好好學習,讓允在家也可以吃到家常菜。"禮貌性頷首微笑著,並沒有想像中會有婆媳不和的問題,其實允兒的家人也頗好相處的。

 

"幾時要生孩子,允兒妳不是已經抽骨髓,培養成精子保存起來。"冷不及防拋出當初答應允兒結婚的條件,要不是現在生物科技發達,同性之間結婚子嗣問題可以用這樣方式解決,不然打死允兒父親也不容許允兒結啥鬼婚,成何體統啊。

 

也許是因為身體欠佳,不知道死神幾時會拜訪自己,允兒父親也想開了,不再反對,因為自己的固執,現在大女兒一直在國外不肯回來,一個家被弄得烏煙瘴氣,死氣沉沉,反正公司的營運有允兒在,他很放心,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在晚年能夠含飴弄孫,過過當爺爺的乾癮。

 

"父親,我跟賢才新婚沒多久而已,這件事情晚點再說吧。"

 

很自然把話題略過,允兒可以看出徐賢眼中閃過的不安,要當母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連愛情都不知為何物,就已經要進階受孕生孩子,雖然當初結婚前就已經說過,而且為此徐賢也接受層層健康檢查,連智力測驗都有,兩老對於徐賢的數據極為滿意,無非就是要徐賢提供優良的"卵",說難聽一點,就是合法的代理孕母,替鄭家傳宗接代而已。

 

"是啊,現在小倆口正濃情蜜意,有孩子會打擾兩人世界。"知道允兒語氣上的不悅,允兒母親又出來打圓場,當夾心餅乾真是累人。

 

"趁年輕快點生一生,反正生下來有我跟妳媽看小孩,又不礙事。"

 

會答應結婚,也是因為這樣允兒像個男人可以專心工作,不受打擾,所以允兒提到這好處時,才是允兒父親態度軟化的要點,既可以抱孫子,也不會讓父女關係因為性向問題再度僵化,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也多虧允兒可以想到,至於外界閒言閒語,就讓他們去說吧,反正他老了,那些話語也傳不到自己耳朵。

 

"過一陣子吧,我累了,我先帶賢回去了。"不想與父親爭論,再說下可能又會爆發戰爭,放下碗筷,牽著徐賢的手,想要離開讓她喘不過氣的豪宅。

 

知道父親想抱孫子的焦急,但是卻也不想太如他的意思,可能在允兒心中,當個母親也是種負擔吧。

 

不只徐賢感到不安,允兒也是一樣的,隨便就製造出一條小生命,只為了要取悅父母,說怎樣心理總是有疙瘩存在,男女之間可能是因為一時衝動與愉悅生下小孩,對於孩子是不公平的,而女女之間可沒有這樣問題,所以允兒才要更加慎重考慮,那是她的骨血,如果誕生到這世界上,她對孩子就有責任。

 

也會因為孩子的緣故,就與徐賢再也不能分割了,怎會鬼使神差就與徐賢結婚呢,這也許是想要跟那人宣誓,自己有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可惜,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因為她只把自己當作是妹妹而已,所以才要演上這場鬧劇,讓她覺得自己過得很幸福。

 

不知不覺卻害怕起來,這樣兒戲的婚姻,真的可以瞞過她的眼睛嗎??她那麼遲鈍,應該可以吧。

 

只是當結婚時,她送來的祝文,讓允兒差點要悔婚,只能藉由酒精麻痺自己,選擇蒙蔽,選擇逃避,因為她是姊姊的女朋友,絕對不能有非分之想,結婚之後就能斷了對她的愛戀。

 

而下意識選擇的對象,卻與她的外貌是如此的相像,真是自討苦吃。

 

"那麼晚了,我問過妳祕書了,妳明天沒有行程休假,就跟賢在本家這裡好好休息,而且我也要教賢怎樣做家常菜呢。"那麼久才見到女兒一次,怎樣都要想辦法留下允兒,抱持這樣的想法,允兒母親那眼睛晶晶亮看著即將離去的她們,不愧是母女,都有一雙漂亮如小鹿斑比的眼睛,一旦使出,就無法令人拒絕。

 

"恩,好吧。"無奈搖搖頭,允兒深深嘆一口氣,又把徐賢引領至客廳裡,與自家母親寒暄著,而她又到書房處理起文件,員工可以有休假,身為總裁可是要天天關注市場的動向,才能做出最明確的決定。

 

把自己壓縮到沒時間去想那個人,這是允兒自我逃避的方式。

 

"賢啊,允兒在家都是這樣嗎??"非常擔心女兒工作量過大,總是把事業當作是第一,這點父女可是非常相似啊,允兒父親也因此累壞身體。

 

以前是拿健康換取金錢,現在則是用金錢換取健康,反正現在吃穿已經不愁,也用不著那樣拼命了,只要平穩維持著公司運作,這就夠了,這也是允兒父親為何要與允兒別那樣衝的原因,守成也是實屬不易,這道理他希望允兒能明瞭。

 

只是年輕人也有雄心壯志,這一點允兒父親也是很明白的,所以也只是在允兒衝過頭時,給他踩剎車,一切都放手讓她去大開拳腳。

 

"嗯,她吃完飯後,就是在看公文。"誠實回答著,所以自已跟允兒之間總是活絡不起來,找不到話題可談。

 

"妳可要好好照顧她的身體啊,如果可以別讓她晚上也別太忙了,折騰一整夜對健康很不好的。"意有所指,新婚夫妻總少不了運動的,心疼自己家女兒日操夜勞的,而徐賢聽到允兒母親的暗示,臉不自覺紅了起來,她們一直是分房睡覺的,至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是不正常嗎??

 

女人跟女人之間有愛情產生也是非常奇怪的吧,徐賢是個非常傳統的人,如果不是為了父母,她也認為女人找個普通男人結婚生子才對,既然都嫁了,就該認命,至少"生子"這方面不成問題。

 

至於情感,可以慢慢培養,反正有一輩子的時間面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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