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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敏一飛身隨著李秋水的方向,更是運足氣躍過李秋水,直接阻在面前,李秋水訝然,此人輕功居然比她還高,但報仇心切,尚未看到對方面貌便使出幽冥鬼爪,試圖開出一條路,而趙敏卻用出天山折梅手配合北冥神功利用摺扇巧勁化解迎來凶狠的爪氣,若是尋常人早就死下其爪下,在那當下,李秋水看到趙敏的樣貌,眉頭一挑,便退出一丈之外,與趙敏對望。

不愧是見過世面的,李秋水彷彿看著年輕男裝的自己,但差別在對方所展現出來嬌貴氣質,與靈動的眼眸,唇上多出假鬍,然對方卻還悠然搖著扇子笑盈盈望著她,看似輕挑,卻透出十足的自信,似乎告訴著她,今天的事情妳是無法如願了。

高手只過一招便知高下,李秋水知道眼前像她的人功力高深,甚至在她之上,並且展示出來的武功就是她逍遙派絕學,李秋水心道看來師姐為防範有這一天居然培養出這樣厲害的弟子,但見到她那張臉,不殺了她就算便宜了,怎麼還會授她武功,百思不得其解,李秋水對趙敏有眾多疑問,但她更急於殺掉天山童佬,若是讓她趁機逃掉,恢復功力,想殺她就沒那樣容易,李秋水向一旁蒙面的同夥駛了眼色,示意她纏住趙敏,而自己去尋天山童佬的蹤跡。

殊不知那蒙面人卻是愣住,直勾勾盯著趙敏不放,李秋水只是當作她少見世面,看到與自己面向相似的人就呆了,李秋水用手肘稍微撞擊旁人的身軀,提醒道,“莫因來人樣貌而慌了心神,她不是我,可用盡全力與之對招,只需一個時辰即可。”李秋水低語交代著,趙敏聽得一清二楚,暗道,“除了師兄姐外,還有何人武功可以與之匹敵,跟我纏上一個時辰。”基本上,趙敏並不在乎天山童佬的安危,只是因為不忍看到同門互殘,最根本的原因卻是為了一個不愛她們的男子,謂之可惜。

蒙面人定了神點頭,李秋水在蒙面人行動之後,往內室飛去,事實上,蒙面人不只纏了趙敏一個時辰,因為當下她使出九陰真經中的九陰白骨爪時,趙敏就知道蒙面的人身分,那雙澄澈透亮的眼眸與身形,再也熟悉不過,她就是周芷若。

周芷若的九陰白骨爪看似陰狠,卻已經收足力道,可見她只是想展現自己的武功套數讓對方知曉自己的身分,在那瞬間,趙敏的眼眸飽含情意望著她,並且只是稍作閃避,從容搖著扇子,十分瀟灑,直接跳近周芷若的身,伸出空閒的手摟住她的腰,用摺扇掩面在她耳旁細語著,“小娘子,要跟我回去做我的夫人嗎?”就如當時,她挑逗著周芷若的話語。

周芷若耳根都紅了,“登徒浪子,休口出狂言。”清脆悠亮的聲音帶著不是憤意,而是羞怯,原本警告十足的話語聽起來就像是撒嬌,令人酥醉。

原本趙敏要繼續與周芷若調情,但靈鷲宮內部的婢女已經圍住她們,只因為原本敵對的兩人居然做出如此曖昧的動作,宛若情侶,頓時婢女們難分敵我,不知是否要一併攻擊趙敏,愣在當下見兩人濃情密意,“我們先離開吧。”即使如此,趙敏卻依然故我,在周芷若耳旁說話,刻意用吐出溫熱的氣息在對方的頸脖。

周芷若睨了趙敏一眼,這人在此刻還不正經,她看的出來趙敏如此自若的原因,不知她從哪學得如此高深的武功,想起趙敏欲阻擋李秋水去路,武功乃是逍遙派,想必是天山童佬的徒弟,骨中師徒尊卑觀念已深,不免為趙敏擔憂,恐將被罰,“我們去找師傅吧。”

“誰?”趙敏疑惑,腦袋一轉便道,“秋水師姐是妳師傅嗎?”

“疑?!”周芷若驚訝不已,一聲秋水師姐就立刻釐清上下關係,原本武功平平的郡主大人居然成了她的師叔!

“不用管她們,師姐們爭鬥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想行雲師姐應該有辦法應付的。”趙敏與周芷若的對話沒有壓低聲量,靈鷲宮婢女立刻就明白兩人與尊主的關係,原本趙敏出手相幫阻止李秋水而心存感激,現今趙敏卻說置之不理,任兩方去爭鬥,趙敏身為師弟,夾在其中左右為難,這也情有可原,所以帶頭的人只留幾人看著趙敏與周芷若以防生變,剩下的人便去追李秋水,護衛天山童佬。

比起那些恩怨情仇,趙敏更關心懷中之人,沒想到在這個朝代裡,還會見到她心愛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周芷若跟著自己跳崖殉情了,想起珠花內的九陰真經,趙敏就所有感悟,她帶著周芷若出了靈鷲宮,想起飄渺峰還有一群不懷好意的人,下山肯定會起衝突,如此一來便浪費她與周芷若相處的時光,就繞道靈鷲宮的背面,尋個靜僻之處想與對方訴諸情衷。

但天不從趙敏願,兩人就恰巧看到有人對個女童逼供天山童佬的下落,趙敏暗嘆,行雲師姐也得罪太多了人吧,竟然讓那麼多人在她散功之時向她尋仇,其中應該也不乏秋水師姐在其中散布謠言,周芷若終究是心軟的人,不捨看到女童受虐想出手拯救,此時天上出現煙花,那人便把女童裝入大袋之中,往飄渺峰深處移動。

“妳還一樣心善。”趙敏忍不住捏了周芷若鼻頭,一半諷刺一半稱讚。

“快點跟上,趙~敏~師~叔。”周芷若掙脫趙敏的懷抱,運功離去,口頭上也不忘回擊趙敏,論口舌之利,周芷若不輸給趙敏。

“妳是我的周姐姐,我是妳的敏敏,才不是什麼師叔師侄。”趙敏咬牙切齒說道,她才不喜歡師門內疏遠的稱謂,更何況是差了一輩的關係,明明她倆才差一歲而已。

“我好像從未叫過妳敏敏,郡主大人。”周芷若換了稱謂,她自若躍過樹枝,並且與前人保持著不會被發現的距離,可見她輕功造詣更上一層樓。

“誰說的,在靈蛇島妳要我的那一晚,妳就是喊我敏敏。”趙敏扯下鬍子,刻意貼著周芷若,露出禍國殃民妖嬈的神情,就算是身著男裝,卻是嬌媚動人,撓的周芷若心癢難耐。

“那一晚是我的第一次,既痛且不適應,周姐姐為了要哄我就喊了我敏敏,忘了嗎?”見周芷若不回應,但在月光照映下,都能看到臉上的紅暈,明明失身的人是她,但害羞的確周芷若,趙敏更是鉅細靡遺描述當時的情景。

她怎能忘的了,靈蛇島上,趙敏從波斯三使救下她,使出拚命三招,第一招是昆侖派的“玉碎昆岡”,第二招是崆峒派的“人鬼同途”,若不是她手快即時用聖火令震掉歪趙敏的劍,只讓她使出第三招武當“天地同壽”的半招,否則憑倚天劍的銳利,穿腹必死,此時,周芷若才徹底明白,趙敏所愛的人是誰。

只是她不明白,先前趙敏對張無忌清楚展現出愛慕之意,她看得清清楚楚,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她周芷若的?趙敏答案是,在萬安寺內,她當時心悅張無忌送出珠花與金盒,但在光明頂上看到力戰六大派高手的張無忌居然被一位平平無奇峨嵋弟子所重傷時,趙敏就對周芷若感到好奇,當初她刻意扮作銳金旗的人調戲周芷若,引起明教與六大派更深的矛盾,當初她會放周芷若離去也是因為武當的宋青書對她有好感,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周芷若的確是長的花容月貌,我見猶憐,這樣的女子好好利用,更能挑撥六派之間的嫌隙。

所以當囚禁六大派時,周芷若被趙敏獨自關著,其目的也很簡單,想收買周芷若,利用她的美色,另外的目的就是試探她對張無忌的心意,從小就在王府長大,錦衣玉食,趙敏自認不輸給男兒,所以當看到自己的哥哥妻妾成群,卻要求她們必需對他專一,趙敏就不以為然,她曾與自己的哥哥討論過類似問題,為什麼女子對男子必需專一,而男子對女子卻可以有三妻四妾,當時王保保的回應是,此乃天經地義,自然之道,可見無論她趙敏智謀才略再怎樣厲害,只要她是女人,終究會成為男人眾多的附屬品之一。

趙敏從小就下定決心,她此生願望就是有個對自己從一而終的伴侶,所以即使她在光明頂上對張無忌感到心動,但同時之間看到張無忌與她的美貌的侍女、峨嵋派的小弟子有著種種曖昧的情愫,趙敏就決定必需排除任何障礙,讓張無忌對自己專一。

她在萬安寺提訊周芷若,這是她第一次用女裝示人,要讓對方死心退讓,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對方知道彼此的差異性,所以趙敏詳加打扮,艷而不俗,活脫脫乃是天香之色,見到周芷若驚嘆的眼神,趙敏就認為她贏了,情敵去掉一個了,正自鳴得意時。

“郡主以為讓我萌退愛慕之意,對方就不會繼續留情嗎?我對張無忌只有兒時見面之緣,他太師傅張三豐對我有救命之恩,送我到峨眉讓我有棲身之所,故而在光明頂上沒下狠手,此人化名為曾阿牛就與一位蛛兒故娘定下婚約,卻對我在光明頂留露出愛慕之情,朝三暮四,實非良人。”周芷若冷靜說出她的分析,像是看透人間情愛,字字見血。

殊不知她在峨眉派裡看透師兄姐之間情愛糾葛,峨嵋派男少女多,雖然男弟子地位低下,但物以稀為貴,峨嵋俗家弟子可自由婚配,所以經常上演幾女爭奪一男的戲碼,而滅絕師太總是閉關修練武功,誓死要除掉楊逍這個魔頭,雖然每年都會檢查尚未嫁人女弟子的守宮砂,來確認其清白之外,其餘俗務幾乎是由丁敏君與靜玄來管,所以許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了某位師兄,幾位師姐鬥得死去活來,丁敏君更是利用這樣的人際關係,來拉攏自己的勢力,雖然滅絕師太對天資聰穎的周芷若抱持期待,但另眼相看的結果也造成忌恨,經常被欺負,小小年紀就已經看透人事情仇,幸虧還有靜玄師姐們護佑著,才不至於讓丁敏君如此囂張。

周芷若見到張無忌雖然是開心的,但卻也看出這人的多情,在照顧蛛兒與張無忌時,張無忌總是會好聲好語哄著她,並誓誓旦旦會娶她這個醜姑娘為妻,發現自己是漢水旁替他餵飯之人後,很明顯的,張無忌的眼神就變了,透出的情感,就像是那些師兄周旋於師姐們是一樣的,是佔有與征服。

在光明頂上張無忌又刻意讓她暴露,集中眾人的目光,這樣的作法很明顯這個男人就是要奪取芳心,雖然張無忌總是打著舟中餵飯之恩的名義,所以周芷若也開始測試張無忌,先是不經意提點二儀生八卦的要點,更是在奉滅絕之命用倚天刺刻意刺偏他,當張無忌說出“你……你……你為什麼要殺我……”似乎不可置信的神情,身旁居然還有美貌的侍女在旁慌亂照顧他,周芷若就明白,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總是那樣多情而自戀,尤其是自負武功高強者。

當趙敏提到張無忌時,周芷若就明白又一位少女因為張無忌莫名陷入情網,雖然先前她被出言調戲,十分惱火,本性善良的周芷若還是忍不住想拉趙敏回頭,以防她越陷越深,周芷若的話語就像一盆冷水,潑的即時。

卻也因為這件事,她對周芷若更加好奇,不知不覺把關注力都在放此女子身上,因為趙敏發現,當她靠近周芷若在耳旁細語時,周芷若雖然面色如常,但耳根卻紅透了,她已動情過,所以很快就明白原因,當她刻意出言要劃破周芷若臉龐時,趙敏看到她的慌亂與深藏的情愫,當張無忌把她的金盒丟向她,周芷若下意識想側身去擋,即使中了十香軟筋散全身無力,沒有挪動過多的步伐,但趙敏就明白這女人對自己的愛意,就算是自己身死,也在所不惜。

後來周芷若被金花婆婆挾持,趙敏刻意出手試探,卻武功不濟差點被擒,是周芷若主動擋下金花婆婆的掌力,即使她後來知道其實張無忌一直在旁,絕不會有事,但深藏於骨子內的愛總是會讓身體先於頭腦去運作,靈蛇島上拼命三招,就是趙敏給周芷若的答案,她們是兩情相悅,只專於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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