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Seobaby

迷濛中允兒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是誰闖進自己的空間??意識越來越模糊，真的好睏啊。

腦內浮現著畫面，不停快轉，隨著那血腥的畫面重播時，翅膀也收得更緊，不讓人碰觸，自己最醜陋的一面，這樣的罪惡，幾時才會洗清，全身的神經都在翻騰，一再刺激著，感到不舒服，讓人作嘔。

小賢，我該怎辦才好，可以告訴我嗎??

睜開眼，被惡夢驚醒，身為惡魔，竟然渾身冒著冷汗，正想要從亞空間出去，卻發現徐賢在裡面，趴在書桌上睡著，奇怪，她是怎樣進來的??然而，地上一根白色的羽毛顯示一切，允兒輕笑著，小賢知道Jessica身分了，卻不明白Jessica此次目的為何，而且既然來了，又不叫醒自己，而她事後又故意留徐賢在亞空間內，到底是有何用意??

手按著書桌微微蹲下，歪著頭與徐賢平視，百看不厭的睡顏，只是每次看到的，都是眉頭緊皺的樣子，真希望小賢以後都是做著美夢，安詳無煩惱，不再蹙眉。

"小賢，趴著睡覺，會全身痠痛的喔。"指腹溫柔點著徐賢圓潤的臉龐，把徐賢髮絲撩至耳後，不等徐賢反應，就將她抱起，睡眼惺忪的小賢看起真是可愛。

"嗯??"小聲咕噥著，眼皮沉重到睜不開，即使已經天亮，在這亞空間中依然是非常暗，陽光透進有限，反倒像是床頭燈一般，非常柔和的亮度，適合睡覺。

徹夜未眠，一直等著允兒清醒，想與她好好談談她們之間的事情，卻不小心睡著，不常熬夜的徐賢，至今還很睏乏，體力都消耗太多，加上泰妍與Jessica說了整夜故事，讓徐賢思考著，精神上也達到極限，需要休息再出發，望著允兒，不知不覺也隨之進入夢鄉。

允兒的懷抱讓徐賢覺得溫暖，不自主就偎在允兒懷中，像是懶傭的小貓咪一樣，任由允兒放置在床鋪上。

"陪我一起睡。"拉著允兒的衣角，徐賢難得對允兒撒嬌，尾音上揚，示意她一起睡在自己身旁，不准允兒離開她半步。

"好。"自己都沒發現嘴角上揚，這是小賢第一次對自己做出要求，不同以往正經的徐賢，竟然也會那樣可愛任性的一面，鑽進被窩裡，摟著徐賢，允兒調整至兩人都好睡眠的姿勢，用自己的翅膀覆蓋著，當作是天然的棉被。

似乎是因為在允兒旁邊，徐賢的睡顏改變了，嘴角自然上揚，勾勒出好看的弧度，緊連的眉頭也分開，手也擺到允兒的腰際上，收緊力道，濕熱的氣息規律打到對方的頸肩上，原來只是睡在一起，讓彼此的溫度互相傳遞著熱度，就可以讓自己煩躁的心靈，瞬間沉澱下來。

在無人打擾空間之中，聽不到外界的塵囂，徐母按照慣例上樓巡視徐賢的情形，這幾天也讓自己女兒煩惱太多的事情，有些過意不去，打開房門，卻看不到徐賢的蹤影，去到允兒的房間也是如此，連續幾天這樣，徐母也習以為常，畢竟女兒已經長大，她有分寸拿捏的，而允兒也是很好的女孩，不會去傷害徐賢的，所以就讓她們自己去好好解決她們的問題吧。

徐母深深嘆口氣，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讓她去忙碌，年輕因為結婚未完成的夢想，她也要慢慢一步步去實現了，再也不去想那個男人了。

徐賢睡足時間，緩緩睜開眼，就與允兒的對上，大眼對上大眼，誰也不相讓側躺互望著，像是某種遊戲，誰先眨眼就輸了。

"小賢，妳眼睛有東西喔。"凝望許久，允兒開口了，卻讓徐賢感到陣陣羞愧，臉頰發紅，允兒該不會看到自己的眼屎了吧，還看了那樣久，徐賢想要急忙用指尖確認自己眼角部分，卻被允兒的手扣住。

"那就是我的身影。"

允兒得瑟將她的大嘴裂到極限，果然作弄小賢是很有趣的，徐賢無力的小拳頭敲擊著允兒的肩胛，嘴不滿嘟起來，臉被允兒被氣得也變得圓滾滾的，真像是玩偶一樣的可愛，讓允兒忍不住戳著徐賢的臉。

慢慢的停止打鬧，不知何時，唇與唇貼近，廝磨著，漸漸的為對方敞開著，那口令人著迷甘美的泉水，允兒最靈活的軟物，輕輕挑著徐賢的，被碰觸一瞬間，像是有股電流刺激著自己神經，想要索取更多，生澀回應著，與之交纏....

"小賢，真的該刷牙了，口氣不怎樣好聞喔。"難分難捨分開後，允兒壞笑說著，本來因為缺氧已經變成番茄的徐賢，此時更加一步，變成紅豔的朝天椒，不斷被那幼稚的惡魔嘲弄著，只能起身快點梳洗，將自己全身的溫度降下來。

從亞空間出來後，徐賢才發現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太陽的光線從窗子透進，刺眼到讓人眼睛都張不開，洗盥一番後，吃過遲來的早午餐，徐賢才發現平常都會在家的母親，已經出門，無暇顧及母親的去向，而是自己要怎樣跟允兒開口昨晚的事情，真的不想讓允兒消失在這世上....

"小賢，不去上課嗎??"允兒才感到徐賢的異常，對於準時上課執著，一絲不苟的她竟然會主動翹課，還有剛剛的行為，真不像正經直板板的小賢，難道是昨晚Jessica來過的關係嗎??

"允兒，妳愛我嗎??"沒想到徐賢會直接問這一句話，允兒只能啞口無言看著徐賢，如果不愛怎會為她做那麼多的事情，但是看到徐賢那樣認真的神情，眼眸閃亮亮看著自己，允兒收起平常痞樣，從背後摟著徐賢，在她的臉吻了一下。

"是的，我愛妳。"

但是妳也是愛我的嗎??小賢。

這句話不斷縈繞允兒的腦中，徐賢始終沒有表態過，即使已經親吻擁抱，也許都是氣氛良好才做的，或是因為父母的離異，小賢才想要尋求與自己的親密，來慰藉自己的心，剛剛的深吻，讓允兒有錯覺，是不是小賢也已經愛上自己??而會這樣問，就是小賢開始在意自己的心情了。

允兒緩緩道出簡單幾個字，卻讓徐賢的心感到甜蜜，只是也讓徐賢感到苦澀，為何之前要這樣傷害允兒，對她冷淡，徐賢知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被自己最愛的人傷害，就如同被自己敬愛的父親背叛一樣，是那樣痛不可言，卻無法說出，將苦吞入肚子，任憑散至全身，慢慢等待時間將之稀釋。

"那妳現在會不會幫我實現願望，執行契約。"將頭轉過來，面對允兒正色說著，允兒眼眸明顯閃過一絲的失望。

本來以為徐賢會說出"我也愛妳。"話語，允兒滿懷期待，沒想到小賢還是最在乎就是與自己訂定契約的部分，她還是想要擺脫我嗎?一旦實現了，自己與小賢的羈絆不就消失了，這樣又有怎樣的理由再留在小賢的身邊。

"我希望妳能變成真正的惡魔，繼續活在這世界上，這就是我的心願。"不等允兒在回答，徐賢將自己的願望直接說出，這不是開玩笑，眼中沒有任何猶豫。

看到允兒疑惑的神情，徐賢主動送上自己的吻，太過匆忙，不小心衝撞著，沒有對準，不小碰觸到允兒的利牙，將自己唇角割出一道傷痕，鮮血流出，卻執意表示的心意，繼續親吻著允兒，藏不住驚訝，瞪大眼看著徐賢，今天的小賢真是很不同，果然她知道什麼，說什麼要自己變成真正的惡魔??

想要詢問，只是徐賢這個吻實在太過於香甜，血的味道讓允兒沉迷，又不自覺吸允著，不忍心讓徐賢流血過多，雖然這對新血再生，有促進新陳代謝的效果，就如同捐血一般，但是為了小賢好，允兒用舌劃過徐賢傷口之處，癒合了。

"小賢，妳昨天是不是見到Jessica了，她有告訴妳什麼事情嗎??"徐賢喘著氣，想要把失去的氧氣補充回來，而允兒卻大氣不喘一下，用指尖輕輕摩娑著徐賢被她吻得有些腫脹的唇，充滿迷霧誘惑的眼，深情與徐賢對望著，另一手環在徐賢腰際，將徐賢徹底埋進自己的懷中。

"還有泰妍姊，她們一同來找我的，告訴很多有關於妳的事情，包括妳從天使變成惡魔的過程...."一五一十把昨晚所見所聞，全盤道出。

一開始允兒還很鎮定，知道Jessica與泰妍真正關係後，她鬆了一口氣，幸虧小賢是自己的，沒人要跟她搶，自己實在太過於多疑了，天使的身分讓允兒對Jessica一直戒備著，現在終於知道她的目的是泰妍，她可以理解的，為了愛，就算要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的。

而自己真的太過於麻煩泰妍，她為了自己，為了責任，一起被貶成墮天使，被迫要與摯愛分離，難怪每次泰妍身上總是透出一股哀愁，原來那是對於Jessica的思念，化作一股動力，驅策著自己好好存活下去，這樣努力，無非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在與Jessica再次見面。

現在Jessica為了允兒的事情，也不惜違反規定，要讓允兒跟徐賢訂下契約，變成惡魔，雖然裡面隱藏滿滿Jessica的私心，卻也代表允兒是讓她們那樣操煩，真的很過意不去。

只是她的罪，真的會因為變成惡魔就可以被赦免嗎??就此一筆勾銷，將那一身的枷鎖就此卸下嗎??這是不可能的，變成惡魔後，反而會加深吧。

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允兒又回想起當時情形，那小孩的哭聲，似乎就在耳朵內膜刺激著，也許她本身就是嗜血的吧，所以才會不自覺吸允著小賢的血，這樣的自己，怎還有臉面苟延殘喘著，越想越悲觀，臉變得猙獰。

"允兒，別這樣自責，犯過的錯無法挽回，但是可以弭補，如果真的消失在這世上，才是真的什麼事情都不能做，這樣就沒有意義...."

"為了我好嗎??"撫著允兒的臉龐，徐賢的每一句話都是允兒的救贖，將允兒身上的束縛漸漸消除，閉上眼，享受著徐賢如絲綢般的觸摸。

當初為何第一次與徐賢上課時，要與教授辯駁法律的真義，其實也是替自己所犯的罪惡找到一個宣洩的管道，悔恨的心，如果能從外表的判定就知道，真是太過膚淺，看似惡魔也有一顆天使的心，只因為三言兩語就判定自己，將自己所有一切否定，內心真的有所不甘。

其實被黑渲染的白紙，也可以因為巧手變成一幅恬靜的水墨山水畫，端看自己要怎樣去將後續處置了，當一個惡魔又怎樣，畢竟世上的人也是需要惡魔的存在，水至清則無魚，太過於純淨天真，反到只會讓人看不清自己的現狀，沉溺於幻想而不切實際，也許這就是惡魔的工作吧，讓人去認清殘酷的現實，而釋放出慾望。

只是，要履行契約，徐賢肯定要付出代價的，那個代價是什麼，連允兒都不清楚。

"但是妳許願了，也會失去妳現在認為最珍貴的東西，在我幫妳實現願望過程，會產生強制力，將之奪走，連我都無法控制的。"

如果小賢認為最珍貴的事物是自己的話，即使實現小賢的願望，她們也要被迫分開了，好不容易平靜的內心，又因此產生無法預知的波瀾，衝擊著允兒的腦，讓她又開始猶豫不決，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