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Seobaby

沉默不語，徐賢一句話都不說出口，也許Jessica也料到了，與徐賢相處那樣久，她對於這樣情感很少會表達出來，內斂矜持，不輕易說出口，這方面真的跟她的Taeng有些相似，加上人與惡魔相戀，對於實際派的徐賢來說，超出她能掌控的範圍，會慌亂，也是正常的。

徐賢緊咬著唇，欲言又止，眉頭緊鎖，望著那團沉睡的允兒，大大的眼透出矛盾與無奈，卻又帶幾分的柔情，多種情緒攪在一起，已經嘗不出味道。

難道維持現狀不好嗎??就讓曖昧一直保持著就好，這樣她們也不用思考所謂的"未來"，但是自己母親所說的，"迷惑是應該的，這是必經的道路，但是絕對不可以逃避。"又響起在自己腦海中。

是的，就算逃避下去，也會因為其他事件逼迫自己要去面對，到時也許會更加不堪，傷害更大，不如順水推舟，一次說開吧，既然Jessica都已經提起，勇敢承認吧，徐賢。

"先不必回答，讓我先講個故事讓妳聽吧，小賢，應該可以這樣叫妳吧。"不等徐賢開口，泰妍戍自說了起來，知道徐賢已經清楚自己的心，但是只是清楚明白是不夠的，依然不能解救允兒目前的狀況。

盡速讓允兒變成惡魔，這才是根本，只是允兒為了徐賢不肯受理，就是因為怕許願過後，徐賢失去寶貴的東西，會感到痛苦。

但是允兒就此消失，徐賢會感到的痛，比許願地後遺症痛上幾百倍吧，如果徐賢是真的愛允兒的話，依徐賢的個性，一旦認定，就會固執愛下去，若知道允兒的消失是自己造成，她會自責一輩子，這樣是允兒樂見的結果嗎??

也許讓徐賢知道所有來龍去脈，讓她去勸允兒，下定決心是最好的，為了所愛，為彼此犧牲一些珍貴的東西，也在所不惜吧。

為了不打擾允兒睡眠，泰妍與Jessica帶著徐賢到屋頂上，看著天空高掛的彎月，及閃爍的星星，遠方高樓林立，燈火依然是那樣通明，廣大的黑夜裡，似乎宣示著還是有一群人們放肆歡樂著，與白晝裡辛勤工作模樣不同，在黑夜裡的人們則是釋放慾望，藉此來紓解壓力，放鬆心情。

一天使一惡魔加上一人類，各懷心情望著眼前的景象，黑與白的羽翼互相交錯著，Jessica堅毅卻那樣嬌美的神情，徐賢第一次看到，只有在自己所愛面前，她才會展現吧，與泰妍十指緊扣，徐賢作夢也想不到惡魔與天使會在一起，但是卻那樣和諧。

"天使是從那來的，妳知道嗎??小賢。"泰妍提的問題讓徐賢摸不著頭緒，但是徐賢還是很誠實回答她所知的。

"只知道天使是神的使者，宗教上傳說實在太多了，繁不及載。"

搖著頭，徐賢對於這樣神話，一直不怎樣感興趣，並不是對各種宗教的鄙視，而是她認為太過於夢幻而不實際，信仰是當作心靈上的支柱與寄託，但是依然要自己用雙手去努力才有用，太過於寄情宗教的力量，那就是迷信，這樣反倒會失去自我，所以徐賢只是把宗教某些教條認為是有利向上的，才銘記於心，至於那些遠古神話，只當作是故事而已。

直到遇到允兒，徐賢才慢慢接以為是人們所想像出來的神話，的確這世界有很多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現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大部分是由人類死後被挑選變成的，就如同我與秀妍，另一部分則是自然誕生的，那是經年累月吸取著人們善良的信念，而允兒就是其中一員，這一類天使通常擁有的力量都是一般天使幾十倍。"

徐賢困惑了，泰妍與允兒都曾經是天使??那剛剛她又自我介紹她是惡魔，允兒也是惡魔，天使怎又會變成惡魔??

看到徐賢的表情，泰妍嘴角上揚位置不上不下，像是自嘲般繼續說著，"我當時職責就是帶新進的天使去執行工作，普通人類變幻而成的天使很快就上手了，畢竟適時聽從祈禱，幫助人們脫離苦痛，是天使的職責。"

"但是允兒與其他天使不同，她乾淨像個白紙一樣，對人界有無窮的好奇心，什麼都要看過，執行任務時，也是不聽話到處亂跑觀看別的事物，對於她，我真的很傷腦筋，但是也對她天真無邪的心感到高興，即使是天使，多少都有一些刻板印象在自己腦中，執行任務難免也會有些偏差。"

"允兒認定是對的，她就會發自內心讚美著，執行她腦內自訂的正義，太過於單純，所以遇到人性最黑暗、醜陋的部分，一張紙就像是被一滴黑墨渲染開來，迷失自我。"

"最後終於犯下天使最不應該犯的錯誤...."

"在一次執行任務時，無意間看到吸毒的父母親虐待小孩畫面時，與自己腦內天倫之樂畫面不符，允兒對於善良的人性感到懷疑，為了要保護孩子，力量不能控制，終究還是不小心將那對父母殺死了。"

為了不讓徐賢太過於震驚，泰妍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其實背後有著更加殘酷的事實，就是那父親還性侵自己的孩子，母親竟是幫兇，而允兒在憤怒之下，動了力量，那個孩子也差點被牽扯進來。

對於人性過度美化，反而適得其反，讓允兒瘋狂起來，對於自己的職責也產生懷疑，直到那孩子哭聲，將自己拉回，而房子內血跡斑斑，處處可見。

"孩子在她面嚎啕大哭，雙手與翅膀沾上鮮血，想必當時腥味傳到她的鼻腔內，刺激她的神經，讓她的世界崩潰，當然我趕到時，她只是愣愣看著孩子，為了要幫允兒收拾善後，我幫孩子消除允兒殺死她父母的畫面與記憶，將殘破不全屍體恢復原狀，像是因為吸毒過多突然暴斃身亡那樣。"

"就是因為這樣，我跟她被貶為墮天使，最後變成惡魔，不過允兒還是實習生，至始至終，她還是有疙瘩在，就算這幾年在人間飄盪著，終於了解人性各種不同面與複雜，但是她背負的罪惡，讓她一直過不去自身的門檻。"

"所以才一直不肯變成真正的惡魔，即使會讓自己就此消失，也許這是她想出贖罪的方法吧。"

輕描淡寫說過，惡魔的內心是天使，天使的內心是惡魔，都是一念之差造成的，泰妍也自責著當時為何不好好幫允兒去一一認清人界的事物，就這樣放任允兒自己探詢著，進而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而為了生存，帶著允兒與最高的惡魔接洽，祂將允兒與泰妍外表變成惡魔的外表，灰色的墮天使轉成純黑的惡魔，這需要極大掙扎與勇氣。

當秉持的正義逐漸轉變時，是不是內心也要跟著變化，真的回不去那個純淨無暇的自己了嗎??

其實Jessica說的沒錯，天使與惡魔都是一樣的，就如同光與影，無論光如此白亮，所照射之處必有影子的存在，為何要執著於自己是天使或是惡魔的身分，當初所犯的罪，是個枷鎖也是動力，讓自己別再犯同樣的錯，帶著懺悔執行著惡魔該有任務。

惡魔就是人間的清道夫，就算手會因此髒污不堪，街道怎樣髒亂也要需要有人來收拾，不是嗎??天使引領人重生，惡魔讓人毀滅，這樣微妙的平衡維持著世界。

"為何允兒會消失，我不懂。"聽泰妍說到最後，徐賢只關心允兒會消失的問題，其他公平正義什麼已經無所謂。

"她必須先實現契約後，才能夠正式升等為惡魔，現在的她，充其量還是個墮天使而已，在不完全變成惡魔，遲早她的能量會不足的，最近她會感到疲累想睡就是原因。"

Jessica替泰妍補充著，要說那一段回憶，對泰妍真是沉重不已，即使開導允兒好幾次，她還是一樣遲疑著，每次找到目標，總是找一堆藉口不訂下契約，還以為這次徐賢能夠讓允兒真正想開，殊不知卻是加速毀滅她的契機，也是讓允兒成為惡魔一步棋，這就端看徐賢要怎樣做。

Jessica算是走了一部非常險的棋步，如果不是這樣事態嚴重，泰妍可能也不會與她見面了。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徐賢明白允兒的矛盾，回想起兩人相處時，允兒那樣漂亮的眼睛，總是覆上一層哀傷，不只是因為徐賢的冷淡，還有允兒對自己無止盡的自責，允兒的心，其實還是保持那份純淨與善良，她自己卻抗拒不肯承認著。

真是大傻瓜，傻的可以，也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慢慢為允兒打開心房，讓她佔據著自己的心。

這次，換我來幫妳走出陰霾了，而且我也不希望妳消失，如果只是稍稍犧牲自己，就可以讓妳獲救，我會毫不猶豫許願，讓妳存活下來的，允兒。

與泰妍和Jessica詳談一整夜，徐賢棕色的眼眸沒有任何的猶豫與疑惑了，天上的雲霧，也隨之消散，露出的彎月，照亮徐賢的心，現在只希望允兒能收到自己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