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Seobaby

在靈鷲宮停滯將近一個月，蕭峰在趙敏指導之下，習得高明的易容術，並且在外自稱為喬朱，取自於舊姓喬與對阿朱的思念，此後三十多年都在中原武林中找尋適合丐幫的領導者，並且暗地幫助丐幫度過各種危難，例如靖康之變，天下大亂，他引渡那些無家可歸的漢人南遷，或者安頓丐幫幫眾在大金國站穩腳跟，這都屬於後話。

而為了要到姑蘇王家，一行人先到漢水襄陽城，此乃周芷若母親的故鄉，刻意停留幾日，與童年的印象襄陽城截然不同，這座城鎮曾在郭靖與黃蓉夫婦抵擋蒙古大軍長達十餘年之久，如今尚未受到戰火的摧殘，保有純樸的風情，對周芷若而言，是很不同的感受與體驗。

“沒想到襄陽也有如此繁盛的情景。”周芷若感嘆道，在大宋時期，商業發達，市集更是充滿著朝氣小販吆喝聲，這是在大元朝時難以見到場景。

“要吃串糖葫蘆嗎？”趙敏見到鮮紅的糖衣裹著一顆顆的果實，揚起如孩子般的欣喜笑容，大宋境內與西夏、大遼城鎮完全不同，她總算能體會為何那些北方民族想要入侵中原，僅僅是地方的城鎮就如此繁榮熱鬧，即使她在國都大都出生成長，卻也不及此地的興盛。

史書寫道，大宋乃是最弱的朝代，重文輕武，不如唐強大，更是與鄰國朝貢，史上有名的澶淵之盟更是替大宋貼上屈辱的標籤，不過若是能花錢消災，比起興兵黷武的耗損，說不定比朝貢來的少，所謂百聞不如一見，由微知大，襄陽的繁榮可以去推測大宋的實力，趙敏才認知到，史書上未必都能中肯述寫事實，細想蒙古大軍橫掃大陸，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惟獨在大宋吃了悶虧，花費數十年才全然征服，要緊關鍵乃是大宋君主昏庸，佞臣當道，才讓蒙古有機可趁。

想起耶律洪基的妄言，趙敏更加認為自己拯救蕭峰是最正確的事，憑著大遼的國力要攻下大宋，只是一種幻想而已，為了一位君王的野心莫名犧牲，實在不值。

“好。”周芷若嘴角淺淺上揚應道。

“師母不是在漢水河畔生長？為何妳對此如此陌生？”王語嫣疑惑問道，想起趙敏對她說起兩人的故事，王語嫣本以為那些過去種種都是在趙敏的故鄉蒙古所發生的，如今重新細想，太多不合理，既然蒙古在距關外有千里之遙，兩人是如何相遇碰面的？

“妳終於發覺了。”趙敏無奈搖頭，不知王語嫣本性單純，還是對她無條件的信任，從未對她這位師傅的話語有所懷疑。

“難道師傅的故鄉不在這裡？”阿紫隨口說道，或許兩人的故事並非真實，而是為了要取信編撰出來的。

“是也不是。”周芷若的回答更讓人一頭霧水，老實說她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才能讓王語嫣與阿紫清楚她們的狀況，周芷若帶著求救的眼神望向趙敏，希望能幫忙解圍。

“我跟芷若來自於兩百年後。”趙敏夾了菜放入碗中，不愧是襄陽城中口碑最好的飯館，口味精緻高雅，感嘆宋人真的很會享受。

話語一出，王語嫣與阿紫都懵了，這樣的事情聞所未聞，但趙敏與周芷若的神情不似開玩笑，飯桌上充斥著尷尬的氛圍，陷入沉默的狀況，只有碗箸相碰輕微的聲響，等到用膳完畢，把桌面上的菜肴清空後，王語嫣與阿紫才不約而同道，“真的？”

“不然我們怎會對大哥的事情能夠未卜先知。”趙敏解釋道，就算她神機妙算，若不是札記上的記載，她也不知遼帝的企圖與心思，進而去應對。

“不是師母天生聰慧過人，目光如炬嗎？”阿紫對趙敏可視若神明般景仰，又懼且敬，每每她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會被趙敏看穿，之後趙敏各種預測與分析都讓阿紫頻頻吃驚而佩服。

“當然也是要靠我過於常人的智慧。”趙敏毫不否認道，此等自戀行徑周芷若已經見怪不怪，“史書札記記載的只有三言兩語，唯有親歷其中才能體會那些簡潔用字的涵義，而能成為書上之人必定是關鍵人物，所以大哥的事我才能預做應變。”她說的話讓王語嫣與阿紫似懂非懂，滿臉困惑，只有周芷若才能了解趙敏所語。

無論趙敏與周芷若來歷為何，她們都是教導啟蒙自己的好師傅，王語嫣與阿紫拋下那些莫名其妙的困惑，出了襄陽城眾女雇用船隻沿江東行，船內趙敏說起大宋往後的變化，從大金國崛起滅遼、俘虜徽欽二帝，至此大宋偏安南方，之後蒙古崛起，一代雄鷹之人鐵木真統一蒙古眾部落，並且抵抗大金，與宋合盟，大金滅亡，蒙古南侵宋，郭靖夫婦死守襄陽城，苟延殘喘延續宋幾十年的國運，卻依舊不敵如日中天的蒙古，忽必烈建立大元，開啟蒙古在中原長達百年的統治。

王語嫣與阿紫聽的津津有味，對生長在安逸環境的她們而言，很難去想像國家滅亡，受異族人統治的感覺，彷彿就是市井街巷的說書人，那些故事都是杜撰，卻又是赤裸裸帶著血腥的事實，最令人驚奇的是，身為蒙古人的趙敏居然大肆批評大元統治的無能與腐敗，就連周芷若都睜大眼，不可思議望向她的戀人。

“既然妳明知道朝廷的腐敗，為何還要設計六大派與明教？”周芷若忍不住問道，蒙古人的殘暴橫行，她都看在眼中，但趙敏卻與那些人截然不同，從最初的驚鴻一面，趙敏的高貴驕傲，與她印象中的蒙古人大庭相徑，甚至當初趙敏表明身分，周芷若還以為趙敏是前宋的趙氏皇族。

“身為汝陽王之女，為朝廷效力不是很正常的嗎？”趙敏頓了一會解釋道，“這是立場的問題，我是蒙古人是不變的事實，我也曾經一度以為剿平叛亂，天下就會恢復太平，但跟著張無忌東奔西跑時，見到我在大都從未想過的情景，而來到這朝代，我才真正明白，上位者的正確治理會讓國家的人民富足無憂。”當初她的想法真的很簡單，僅僅只是為了父兄解憂，隨著成長，趙敏見識到父親在朝廷的爭鬥，比起戰場的真刀真槍，官場上權謀的暗箭才更加難以對付，她的父親在敵人面前的意氣風發，卻在朝廷裡小心翼翼，深怕一句錯話，就栽了跟斗，戰功彪炳又如何？在充斥忌憚的君主面前，大英雄也必須低頭示弱。

見到襄陽的繁榮興盛，趙敏更有此感概，雖說大宋武力不振，但在內政治理的確有一套，若是文武並濟，加上良臣明君，又豈會受到遼、金欺辱年年進貢，甚至被蒙古滅國。

“不在其位，敏敏又何必多慮。”如此嚴肅深奧的話題，惹得王語嫣與阿紫走到船頭去看風景，只剩下周芷若專注聽著趙敏的談話。

“父王常說我若是男兒身，肯定會成就一番大業，現在看來未必。”趙敏拉著周芷若讓她在自己的懷中，趙敏把手收緊，聞著周芷若身上淡淡的香味。

“此話怎說？”少了王語嫣與阿紫，周芷若也沒了顧忌，回摟著趙敏。

趙敏吻了一下周芷若的臉龐道，“因為我會沉迷於女色之中，為了芷若連家國都能拋棄。”她自嘲著，卻讓周芷若一顫，充滿愧疚。

“不要想太多，要知道人的一生精力與時間有限，若是我把注意都放在國事上，那妳豈不就被我冷落了。”她繼續補充道，趙敏認真對上周芷若的眼眸，“周芷若生得花容月貌，值得讓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此女上，妳說此女肯定仙女下凡，才會收服這位惡名昭彰的妖女，我說得可對？”趙敏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睛都瞇成一條線。

“敏敏說得很對。”被趙敏的甜言蜜語哄的很開心，主動獻上她的吻。

王語嫣是第一次覺得她想像阿紫那樣眼盲，雖說趙敏與周芷若在她面前也會表現出親暱的樣子，卻僅止於牽手擁抱，而船外風景看膩了，風吹多了，想回艙休息，卻看趙敏與周芷若交頸擁吻，那畫面太美，令人不敢直視，她以後要怎樣去面對她的師傅與師母！這成為王語嫣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