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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川公主送親隊伍抵達靈鷲宮,李清露見到王語嫣等人高興不已,但見到她的夫婿虛竹,卻露出女兒家的赧態,雙頰自然打上淡淡的腮紅,王語嫣見狀都忍不住竊笑著,李清露被取笑就偷偷捏著王語嫣的手臂,嗔了王語嫣一眼,給予小小懲戒。

“不愧是秋水師妹的孫女,好!妳就在虛竹的寢房稍作休息吧。”天山童佬打量著李清露,對她這個姪媳婦,露出滿意的笑容,只是話語一出卻引來一旁隨行官員出聲喝止,“不可,新郎與新娘大婚前不可同房。”

天山童佬不屑望了那些官員一眼,“他們都已是夫妻,有何不可?在我靈鷲宮沒有世俗那些破規矩。”都有夫妻之實了,同房是理所當然。

官員們不約而同往李秋水望去,想讓她作主,李秋水笑了笑,她知道天山童佬不懂婚禮的習俗,雖然少了許多繁瑣的禮節,但至少大婚之前夫妻不能同房,否則怎會有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說法,就讓虛竹與李清露兩位小情人多忍耐幾天時日,便道,“師姐,清露以後都會住在靈鷲宮裡,但是語嫣卻不是,這幾日就讓她們姊妹間多聚聚,講些女兒家體己的悄悄話吧。”柔性勸說著,這才讓天山童佬態度軟化。

“也好,那語嫣妳就帶清露去休息吧。”朝向王語嫣交代著,語畢就負手離開,惹的那些官員面面相覷。

虛竹好不容易見到李清露,卻看她又被她的姊妹們帶走,只能壓下內心的思念,跟著天山童佬離開,更何況現今還要向周芷若請教如何去開經講課,籌辦婚禮,件件都讓他忙到天昏地暗的,不過周芷若一句話就讓虛竹近日累積的煩躁感消失,“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壓在自己身上,既然都已經成婚,你也可以讓清露幫著你,人這個字不就是兩人互相扶持前行嘛。”

“師叔所言有理,虛竹受教了。”雙掌合十,向周芷若鞠躬,每次與周芷若談話虛竹就覺受益良多。

“不必客氣了,去忙你的吧,給清露一個盛大美好的婚禮吧。”周芷若擺擺手,讓虛竹不用客套,都已經那樣熟悉了。

李秋水似乎是想考驗虛竹,李清露來到靈鷲宮好幾日,但兩人幾乎沒見過幾次面,連話都沒說上,而李秋水還不停暗示虛竹要給李清露幸福的人生之類的話語,然後就去指導李清露武功,很顯然就是要壓虛竹的氣勢,當然天山童佬也不會讓虛竹落於下風,更是差人替虛竹訂製華麗新郎的衣袍,連新婚房都弄得琳瑯滿目的裝飾,在婚宴上,虛竹要比新娘更加閃耀。

“師姐,後輩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趙敏調侃道,鬥了大半輩子的兩個人居然會因為虛竹與李清露的婚事再度一比高下。

“反正又沒有壞處。”天山童佬呷了一口清茶,她只把這件事當作是一種樂趣而已。

“不如我們在飄渺峰頂辦一場比武論劍,不過一切都是點到為止,莫要傷了和氣。”趙敏想起先前的話語,難得世上各大高手都聚在此。

“這倒是好主意。”天山童佬笑道,她還沒看過趙敏與周芷若實際的武功,的確蠻感興趣。

結果虛竹與李清露婚宴前一日,靈鷲宮上下都激昂不已,要知道絕世高手對招,可不是尋常就能看到的場景,縹緲峰頂設了臨時的竹棚與座位,婢女們都席地而坐,此次比武沒有一定的規則,只要一人上場,指定場下的人為對手即可,但如果對手不願應戰,就罰酒三杯。

所以王語嫣就成為打頭陣的人,而她指定的對手就是新娘李清露,表姊妹之間的對戰非常吸睛,李清露好歹是得到李秋水的真傳,與王語嫣對了將近百招才落敗,卻也讓在場的人驚呼連連,沒想到即將成為靈鷲宮女主人的李清露,武功會如此了得,讓婢女們暗暗稱道。

接下來在趙敏授意下,她指定蕭峰,雖然蕭峰內力不及王語嫣深厚,但對招式熟悉度與經驗都比王語嫣豐富,而改良後降龍十八掌更讓他使出得心應手,掌上加掌的絕技,更是讓人讚嘆不已,光是如此,就取走婢女們的芳心,本來這場比武就是切磋的性質,王語嫣知道自己要贏蕭峰,必定要拚盡生命,不顧生死,所以當她側腰閃過蕭峰凌厲的掌勢,退了一步,對蕭峰作揖認輸。

“名師出高徒,往後若是再度與語嫣妹比武,我未必能贏了。”蕭峰豪邁飲了一口酒,這場比武讓他熱血沸騰。

“大哥要指定誰作為你的對手?”趙敏與蕭峰舉杯,她讓人把琴拿到此處,很顯然想彈琴助興。

“這可讓愚兄苦惱了。”在場的高手他都想與之對戰,思及天山童佬與李秋水的輩分,蕭峰深思後便道,“二弟,與我對招吧。”虛竹是最好的人選,蕭峰也有自知之明,大概這場會落敗了。

“求之不得。”連日緊繃的籌措婚禮,虛竹早就想好好動動筋骨。

“讓小妹我為你們助興。”趙敏手按琴弦,見兩人出招,琴聲同時響起,氣勢磅礡,不似先前在宴會所奏的高雅悠揚。

兩人隨著音樂起伏,招式一來一往打著,虛竹雖得無崖子的功力,但他跟王語嫣相同,對戰經驗不足,一時之間竟與蕭峰打成平手,但內力上的差異隨著時間流逝越發明顯,對上二百多招後,蕭峰一招飛龍在天,騰躍半空,居高向下轟擊,被虛竹用凌波微步閃避過繞到後面,他便再接上神龍擺尾,攻向背後的虛竹,如生後眼,勁道奇猛,再度拉開兩人的距離,然後蕭峰拱手道,“愚兄認輸了。”然後走向所在的席次,又大口飲著酒,吃著肉,似乎不因為輸了比武而興致大敗。

原本虛竹打完這場就想休息,畢竟他可是新郎官,明日可是他大婚之日,不過眾人可不會放過他,最後他只能挑周芷若當他的對手,而周芷若比起虛竹,她可完全不會手下留情,先用飛絮勁巧妙化解虛竹天山六陽掌的陽春白雪,並且立即回擊威力極強的九陰白骨爪與催心掌,就把虛竹打的落於下風,周芷若更是用上螺旋九影,瞬間周圍出現層疊的周芷若身影,而每個幻影居然都使著不同的招式,虛竹措手不及,當周芷若本尊破影而出,就用九陰真經上特殊的點穴法,把虛竹定在當下。

“不愧是師傅創的九陰真經,威力極強。”天山童佬與李秋水不約而同說道,這是她們第一次見識到九陰真經的武功,不過也是因為周芷若對九陰真經十分熟練,每天勤奮練功結果所致。

“看來換二妹上場了。”蕭峰笑道,所謂好酒沉甕底,他可很期待趙敏與周芷若一戰。

“我自罰三杯。”趙敏自拿酒杯斟滿,連飲三杯。

“小師妹,為何如此掃興。”天山童佬語氣有些不滿,當然她不清楚周芷若與趙敏實際關係,只覺趙敏掃了她的興致,知曉內情的李秋水忖道,趙敏疼惜周芷若,自動認輸。

“師姐,小妹我並非要掃興,只是剩下的人都是同門師姐妹,無論我與芷若誰勝出,其中一人必定要與跟師姐們對戰,然而師姐們功力深厚,我等自然是不敵,但要消耗你們的內力還是措措有餘的,如此最後一人豈不是不戰自勝。”趙敏解釋道,同時露出狡猾的笑容,這人又在打壞心思,周芷若默默道。

“有道理。”托著下巴,天山童佬居然認同趙敏的忽悠之語。

“不如這樣,我與芷若分別與師姐妳們對戰,看誰能用最少的招數把我們打敗,自然誰就是勝者,而秋水師姐修行略遜於行雲師姐,剛好芷若與虛竹師侄過招,也折損一些內力,就讓秋水師姐與芷若切磋,這樣比武的條件也算是公平。”

趙敏所言有條有據,讓人無法反駁,而且這樣的比武是最不傷和氣的,卻可以讓天山童佬與李秋水服氣,趙敏就是怕好勝心極強的兩人又因為比武之事,心生嫌隙,“不過,如果行雲師姐與秋水師姐在五百招之內無法勝過我二人,那飄渺峰論武就是我與芷若為勝者了。”

語畢,天山童佬與李秋水都笑出聲,原來趙敏竟是打這樣的主意,頓時化去內心對彼此好強爭勝的想法,但趙敏所言的確有理,過了那麼多招都無法取勝,又遑論勝者,兩人欣然接受趙敏的提議。

為了讓周芷若休息,趙敏首先上場,她折了一根樹枝,笑盈盈看著天山童佬,若要五百招內不落敗,就必須出奇制勝,而趙敏前世習得百家之藝,剛好可以派上場,而不知道趙敏武功路數,天山童佬一開始是採取比較保守打法,然而趙敏招式一變再變,崑崙劍法、峨嵋劍法、華山劍法、武當劍法等,每一招看似不相干的路數,趙敏卻使的那樣流暢,甚至中途趙敏使出的招數連周芷若都沒看過,而蕭峰同時輕嘆一聲,因為趙敏所使的是丐幫打狗棒法,那招斜打狗背棒身晃動,以綿綿不絕的方式,狙擊天山童佬的面頰,若不是趙敏對招式不熟悉,肯定會得手,但光是她抄寫打狗棒法招式口訣後就能使出,可見她的聰慧。

天山童佬本以為自己的功力能絕對壓制趙敏,卻沒想到自己佔不到任何的上風,也怪不得天山童佬,趙敏出谷的前一年每日都與逍遙子切磋對招,習慣與如此強大的對手過招,趙敏可是使盡渾身解數,才能與逍遙子對上五十招,即使少了一半功力,但逍遙子一年的功力早就抵上一般人練上十年的內功,所以與天山童佬自然不相上下。

兩人對上將近三百多招,趙敏卻又改招式,她把樹枝丟到一旁,使起西域的大力金剛指,更用上九陰真經的大伏魔拳法,天山童佬用天山折梅手六式,將趙敏各種出奇的招式一一化解,若說兩人的武功,天山童佬就是純與精,而趙敏則是博與奇,打的正酣,見五百招將至,趙敏居然使出蕭峰最熟悉的降龍十八掌─龍戰在野,用虛實相生,陰陽相參的手法擾亂對方,自己則可以趁虛而入,不過天山童佬卻不上當,並不與趙敏正面衝突,側身打出天山六陽掌陽春白雪,雖然與虛竹使出相同的招式,但天山童佬的更勝一籌,富含內力。

見天山童佬掌勢來得如此兇狠,趙敏使出蛇行狸翻往後倒去翻滾,靈巧起身,迅雷不及掩耳雙手握拳道,“師姐武功高強,承讓。”不偏不倚剛好是第五百招,趙敏鬆口氣,差點要激得天山童佬使出十成功力,還好她定出限制招數,否則肯定會造成生死相博的場面。

天山童佬原本想繼續的,但對方都已經收招,她也只能作罷,畢竟她練了九陰真經,恢復常身後,還從未如此與人對戰,還在適應出招的距離等,但即使如此,若要勝趙敏,必定用盡全力,以致人於死的心態才能,但現今只是切磋比武而已,無需如此,她笑了笑,“不愧是小師妹,我輸了。”乾脆認輸,她走回座位時,向李秋水說道,“秋水師妹,莫要疏忽大意了,我們的師妹們可厲害的很。”

“這是自然,畢竟我們都是師傅的弟子。”看過趙敏與天山童佬的對決,李秋水自然不敢小覷。

輪到李秋水與周芷若,周芷若跟趙敏一樣,折了一根樹枝,很顯然她要用峨嵋劍法打先鋒,比起趙敏百花齊放,周芷若則是走精巧實打的路線,而九陰真經與峨眉派的武功在這朝代從未有過,對戰中,她亦佔個奇字,周芷若的峨嵋劍法使得淋漓盡致,每一招相連都環環相扣,李秋水與之對招也沒佔到上風,更何況李秋水還輸了十年功力給王語嫣,又晚了許多年才習武,功力自然不敵天山童佬,但李秋水把小無相功練得出神入化,所以到將近百招,周芷若就有落於下風之態。

但對周芷若而言,這是她預料之中的事,就算峨嵋劍法精妙飄逸,但對上李秋水這樣的絕世高手,遲早會被破解,故而她判斷已經無法抵禦李秋水的攻擊,就果決棄了手上樹枝,赤手空拳與李秋水對招,此時,周芷若使出就是峨眉掌法,李秋水則是用白虹掌力,以劈空掌形式發出時,看似正面對著周芷若,實則掌力方向卻遊走不定,周芷若察覺到李秋水實際要攻她左側,她打上四象掌迎擊,暗藏天地陰陽、方圓動靜四象,可以去應變李秋水從四方的攻擊,李秋水驚奇暗道,小師妹每一招都看似平平樸實,卻富含兩儀八卦生生相息的變化,無窮無盡。

周芷若每日勤奮練習完全施展在這次的比武上,而對上李秋水也到達三百招有餘,她才開始用上九陰真經的武功,以爪對爪,九陰白骨爪去化解幽冥鬼爪的勁勢,只是小無相功霸道之處就是仿造,李秋水先是出其不意擊出峨嵋金頂綿掌,這可讓周芷若措手不及,幸虧她對峨嵋掌法熟悉,很快就化解,暗道,師姐果然不簡單,只是這樣過招居然就可以直接使出她的武功,周芷若認為她不能這樣故步自封,便開始交錯使用九陰真經與峨眉武功,有時是左手是催心掌的姿態,但右手卻是峨嵋截手九式,或是上一招是九陰白骨爪,下一招卻是飄雪穿雲掌,若對自身所習武學不熟悉,是不可能如此順暢接招的。

將至五百招,李秋水知道自己無法勝了周芷若,但也不會讓對方就輕易過關,她使出天鑑神功,這是她從青銅鏡上所悟得的武功,是從易經的六十四卦中變化出來,原本是要拿來對付天山童佬,但兩人罷手言和,她就沒再深入研究整合,如今使出威力驚人,攻勢連綿不絕,周芷若一驚,靈光一閃,把原本攻擊性的螺旋九影,作為逃脫天鑑神功的變招,所有的幻影都躲不過李秋水的攻擊,最後連周芷若本尊都被擊中一掌,但李秋水已經收了力,所以周芷若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我輸了,芷若師妹果然厲害。”李秋水笑道,好久沒打得那樣暢快,額上早就沁出薄汗。

“後生可畏,秋水師妹,我們可要好好勤奮練功了。”天山童佬見李秋水也勝不了,內心竟然鬆一口氣,不過最後使出那一招武功,令天山童佬訝然,連她都不知該怎樣去閃避破解,幸好兩人已經和好,不然相鬥下去,她未必能佔到便宜。

接連看著精彩的比武,眾人幾乎都忘了呼吸,連好酒的蕭峰都專注看著比武,酒壇裡的液體絲毫未減,原本在旁講解給阿紫聽的王語嫣,最後兩場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樣用言語闡述,而阿紫雖看不到,但所聽到掌風拍擊就讓她能夠感受到那四人武功之高,非凡人所及。

既然,趙敏與周芷若紛紛出線,便有人好奇兩人武功孰高孰低,趙敏笑而不語,周芷若更是保持她一貫的清冷,反而引起討論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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