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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波折,虛竹總算是娶得美嬌娘,駙馬之選塵埃落定,公主駙馬大婚定在一個月之後,此段時間虛竹打算回到靈鷲宮先去拜見天山童佬,並且讓她與李秋水共同為主婚人,此時段譽卻接來飛鴿傳書,內容是有個厲害人物要殺段正淳,把陷阱布在蜀南一帶,正是段正淳回去大理的必經之地,這可讓段譽心急如焚,虛竹大婚不可能與之同行,蕭峰身為遼國的南院大王更不可能遠赴大理陪同段譽,而趙敏與周芷若與段正淳也非親非故,更不可能幫忙。

所以巴天石與朱丹臣就寄望上了王語嫣,身為子女,去救父親理所當然,若是以前那個弱不禁風的她,帶她上路都嫌累贅,但如今王語嫣盡得趙敏真傳,其利用價值當然不同以往,然而用親情血緣來綁縛王語嫣,身為師傅的趙敏豈能不管,段正淳此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對王語嫣有任何的養育之恩,更是對她母親李青蘿薄情寡義,如今有難,就用親情來壓,真是笑話。

“我等與鎮南王相距百里之遠,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不如通知鎮南王讓其改道避禍,並且讓大理派兵來護,更為洽當。”趙敏不屑望向巴天石與朱丹臣,“更何況鎮南王武功並不差,加上段公子武功更是舉世無雙,又何必扯下我家語嫣,硬是要跟去大理。”話說的直白,就是不讓王語嫣去,十分護徒。

段譽性格也不是那樣強人所難的人,見王語嫣猶豫再三,他也不勉強,便道,“趙姑娘言之有理,況且那些惡人有我跟巴大哥、朱大哥就能應付。”

“是啊,哥哥武功高強,世上也沒幾人能勝他。”阿紫接話道,更是把段譽誇上天,若說能勝過段譽的人,在場就有好幾人,她與王語嫣站在同陣線,重點是同樣是段正淳的子女,那兩人居然都不問她要不要跟,如果要說實話,她的母親阮星竹隨伺在段正淳的身旁,她才更要去與父母相聚才對。

所以那兩人的用心,王語嫣看穿了,阿紫心底也清清楚楚,應該說明眼人都會知道,否則趙敏不會把話說得那樣直白,而阿紫又豈會誇飾的去捧段譽,其實都指向一個事實,那就是鎮南王段正淳的安危,皆是鎮南王世子段譽的責任,與她們這些被拋下無名無份的私生女無關。

見目的已經被看透,巴天石與朱丹臣摸摸鼻子道,“公子此事緊急,我們上路吧。”兩人拱著手向段譽請命,似乎忘卻剛剛所說之語,不愧是大理的高層官員,臉的那層皮有些厚,竟不會臉紅。

木婉清自然要跟,而鍾靈想家順路,就與段譽等人一同出發,目送段譽離開後,王語嫣才鬆了一口氣。

“你爹要死也沒那樣容易的,更何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似笑非笑,趙敏話語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太過於尖酸刻薄,周芷若捏了趙敏的手臂,要她適可而止,口下留情。

“沒事的,師傅的話很貼切。”王語嫣雖然感到一絲苦澀,但想起阿朱的死,被通知危險的段正淳改行竟然還可以不顧生死跑去與康敏親熱,差點命喪其中,王語嫣無奈嘆口氣,這樣的人竟然是她的父親,而今,他的身旁依舊不缺紅顏知己,左擁右抱,更勝從前。

“現今虛竹師侄要回靈鷲宮,語嫣、阿紫就跟我們一起吧,大哥不是也要嚐嚐師姐的百年佳釀嘛。”周芷若轉換話題,微笑道,她更是瞋了趙敏一眼,警告意味濃厚,趙敏則是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聽到有美酒,蕭峰就想起那晚趙敏所說的話語,“我們在飄渺峰上切磋武功,飲著美酒,乃人生一大美事,好!”更是大笑稱好,而虛竹大婚之後,他也該告假回到大遼,畢竟他是南院大王,有他的責任。

“那個游坦之該怎樣處理?”趙敏想起還有個麻煩人物,如今游坦之斷腿已經讓黑玉斷續膏完全治癒,行走自如,總不能一直拘著人家吧,趙敏本想打算,如果阿紫再不受教,就利用游坦之,做點壞事,現在阿紫覺悟,這個人也無用武之地了,處理二字,更是代表趙敏對此人完全當作物品來看待。

不提這人,其實眾人也忘了有他的存在,只有看守他的靈鷲宮人才覺得游坦之非常煩人,每天都要問阿紫在哪裡,讓他去找阿紫,似乎世上一切唯有阿紫一人而已,連阿紫都不明白原因,游坦之本是世家子弟,聚賢莊的少莊主,但卻不務正業,整天遊手好閒,蕭峰聚賢莊之戰後,游坦之家破人亡,他欲找蕭峰報仇,武功不濟又無智略,所以被蕭峰放去後,又被阿紫抓回,受盡折磨,照理說應該是恨透阿紫,卻因為阿紫的美貌,癡戀不已,嚴格來說是美足,趙敏聽聞阿紫道出游坦之曾吻了她的足背,還死不放手咬了她的腳趾,此人僻好似乎與某人有些相像,對,趙敏憶起張無忌與她在綠柳山莊時,她被張無忌脫了鞋襪,之後的事情趙敏不願回想。

所以游坦之心性的扭曲不亞於阿紫,但阿紫身旁有許多人會照看著,更何況她聰明,還能點通,而游坦之愚笨,趙敏不認為此人可以教化,而周芷若卻提出一個想法,“把他送到少林出家好了,跟丁春秋一樣,否則放此人出去,不是被丐幫除之後快,就是到處危害世間,少林的戒規能去約束此人,而佛法更是能教化之。”簡單說,這樣燙手山竽就是要丟給少林,順便把先前鳩摩智給她的易筋經一同歸還,有了這樣的人情,加上出家人的慈悲為懷,肯定會收下游坦之。

趙敏瞥了周芷若一眼,這女人狠毒的心思真是不亞於她,明知道游坦之癡戀阿紫,卻故意把他送到要斷六根絕紅塵的少林,整日在一群臭和尚裡聽佛講經,想要逃跑這群和尚又武功高強跑不了,簡直生不如死。

“此法甚好!”虛竹拍案叫好,他自小在少林長大,當然覺得游坦之能到少林出家,是天大的福分,更是讚嘆周芷若佛心渡人。

“這事就等虛竹大婚之後再辦吧。”趙敏提議道,畢竟易筋經是少林至寶,可不能隨便派人護送,而游坦之此人雖然不具威脅性,但那樣極度偏執的人卻有著危險性,沒親眼看到此人進入少林寺,趙敏就不會覺得心安。

隔日,眾人就往靈鷲宮出發,燕雲十八騎蕭峰已經讓他們先行回大遼,向遼帝報告預定返回之日,此行還多是意料之外的人物,那就是李秋水,為了自己孫女李清露親事,李秋水親自登門靈鷲宮與天山童佬商討事宜,多出高輩分的親長,蕭峰與虛竹更是感到緊張,不知該怎樣與她搭話,不過有趙敏等人在,整體上氣氛還算歡愉,而為了及早上飄渺峰,眾人更是使上輕功,李秋水被激發求勝的心性,竟不顧其他同行人,而虛竹、趙敏、周芷若同為逍遙派的人,輕功同出一路,自然不落於李秋水,而蕭峰雖內力深厚,但輕功卻是一般,而王語嫣負著阿紫,與蕭峰並駕,最後面則是靈鷲宮的婢女,她們原本也想用輕功跟上,但還有各項物品要帶,虛竹交代她們照原來步伐即可,不必與之追趕。

李秋水等人只用一日就到靈鷲宮,而蕭峰與王語嫣、阿紫則是遲了一日,那些婢女連夜趕路也晚了五日才到,天山童佬早就恭候多時,但見到她時,李秋水等人驚愕的愣在當下,天山童佬已經不是女童之身,她已經恢復如常人之態,臉孔也從稚嫩圓潤,變得成熟精緻,五官更加深邃充滿英氣,練了九陰真經中的鍛骨篇,幾個月後就有如此成效,多年不曾想過會有這一日,如今實現了,她眉宇之間歛去先前殺伐的戾氣,多了幾分的愉悅。

“師姐,恭喜。”李秋水誠摯道賀著。

“師妹同喜。”天山童佬見到李秋水臉上已經無疤,她也對她道賀著,幾十年的仇怨,都是過往雲煙,兩人相視一笑。

“師姐不能自稱是童佬了。”趙敏打趣道。

“只是個稱謂而已,叫什麼不重要。”天山童佬笑道,她心境開闊不少,對於趙敏嘻笑之語不引為意,“風塵僕僕的,你們先去休息吧,明日秋水師妹我們再討論虛竹的婚事。”

再回到靈鷲宮,趙敏與周芷若並沒有因為一整日使出輕功趕路而有疲憊,兩人牽手在宮裡逛著,已過十五,月被削去一部分,圓不復完美,但在飄渺峰上,月卻是如此明亮碩大,天上幾片雲,與飄渺峰山景交織一幅美麗的畫,趙敏取了一壺靈鷲宮的百年佳釀,憑藉著絕佳輕功坐在一棵松樹枝頭上,對著天上明月小酌著。

“醇酒、佳人、美景。”趙敏向遠方望去,又轉頭看向身旁的周芷若,對目前的狀況下了結論,仰頭對著壺嘴豪爽喝下一口,不同於平日的優雅。

“醇酒比佳人在前?”周芷若眉頭一挑,冷哼一聲,沒想到她在趙敏心中,地位比酒還要低,鬧了小脾氣。

趙敏嘴角勾起美麗的弧度,她又飲了一口,然後直接對準周芷若的唇瓣,一點一滴將酒哺渡給她,酒香流轉於兩人之間,趙敏喝了七分,周芷若三分,而酒壺已空,趙敏摟住周芷若的腰際,吐出醺人的酒氣在她耳畔道,“如今醇酒盡入你腹,只剩佳人與美景。”周芷若臉打上一層紅霞,不知是因為飲酒之故,或是趙敏挑逗曖昧舉止所羞的。

趙敏的眼睛異常閃亮,勘比那天上的明月,映照出來卻只有眼前的人,專注而深情,這是趙敏給周芷若的答案,就算景色如此美,也比不上周芷若。

“敏敏。”頭倚著趙敏的肩膀,手與她交扣著道,“妳總是對我那麼好。”趙敏對她付出的愛意,總是那樣深沉,自小父母雙亡之後,還沒有什麼人能全心全意這樣愛著她。

就算是她的授業恩師滅絕師太,自小對她疼愛有加,傾囊相授,但若不順她的意,滅絕師太的狠心也是有目共睹的,例如光明頂上只有她的武器沒被張無忌擊落,被丁敏君這樣一挑撥,當下滅絕師太就打算殺她清理門戶,或像是宋青書,一直對她表達愛慕之意,卻又不顧她的想法心意,擄走她強迫成親,更要強佔她的身子,以為如此生孩子後,就會讓她愛上他。

所以對滅絕師太,周芷若當然是存著敬意與感激,畢竟她師傅給了她安身之所,不再漂泊,又授她武藝,但周芷若也很清楚,滅絕師太對她有種移情作用,想從她身上獲取一種救贖抑或補償,而那人就是紀曉芙,所以對周芷若更是不遺餘力教誨著男子的薄倖無情等,加上又看到峨嵋師兄們周旋於師姐之間,以至於周芷若自身對男子有種厭惡感,而滅絕師太有不亞於男子的雄心,就是要把峨嵋光大,成為武林之首,這樣的思想也深深影響周芷若。

導致於後頭為了要光大峨嵋,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身子與情愛,違背誓言也要與張無忌成婚,或是後頭假意騙取宋青書,利用之,在少林大會稱自己為宋夫人,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但回首再看,滅絕師太只是把她畢生的心願託付在周芷若上,而宋青書只是為了那得不到的執念,變得癡愚,更遑論張無忌、峨嵋的師姐妹,從來沒有人問過周芷若,她到底想要什麼?

趙敏是唯一不同的,雖然趙敏曾說她偏要勉強,但對周芷若,趙敏從不勉強,她總是把選擇權交到周芷若身上,當她做出選擇後,趙敏就會不遺餘力替她完成她想要的,例如武林至尊。

周芷若知道,趙敏一直在等她有朝一日能夠回應她的愛,與她廝守,所以路途即使艱難,周芷若也一步步完成她身上背負的使命,但見到趙敏在她眼前跳崖那瞬間,她才認知到一點,她渴望趙敏比任何一切都來的重要,在那之前,周芷若完全不敢去問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如今,這答案很清晰在她心中。

“因為妳是我認定的人。”語畢,趙敏傾身向周芷若靠近,在月光下,兩人交頸纏繞,唇齒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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