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剛亮,林允兒小心翼翼起身,試圖不驚擾熟睡的徐珠賢,卻徒勞無功,林允兒轉個身就對上徐珠賢明亮的眼眸,她尷尬一笑,做賊心虛背對徐珠賢逕自撿起散落一旁的衣帶,畢竟她必須在辰時之前趕回將軍府與李昇基會合。

 

“讓妾身伺候夫君更衣。”隨著林允兒起身,徐珠賢慢條斯理替她整理衣冠,絲毫不顧自己乃是赤身裸體狀況,使林允兒把持理智別過頭去不去看如此誘惑的徐珠賢,然而她卻刻意與林允兒貼身,柔軟的軀體散發出淡淡的香味,徐珠賢是絕對故意的。

 

林允兒知道這是徐珠賢的手段,既然她已經恢復部分過往記憶,而真相也隨著李順圭的坦白即將大白,為何林允兒還要出征殺敵,徐珠賢知道她是為了林家,並且要趁此機會與李昇基有所了斷,林允兒必須去,然而徐珠賢卻忍不住想對林允兒使性子。

 

“我還是喜歡妳喊我名字,林允兒,這是專屬於徐珠賢的名字。”抓住徐珠賢的手,見到時間不多,林允兒也顧不上理智,一把將徐珠賢抱住,感受她的溫度。

 

林潤娥,林允兒的本名,早在她入世投身於江湖時,就下定決心要將之捨棄,這是背負著仇恨的名字,對林允兒來說是一種包袱,即使林家的聲譽被平反,對林允兒而言,是陌生的,雖然從小她的師傅耳提面命,勿忘家門之恥。

 

當她喪失記憶,再度被朝廷封測賜婚,林允兒不得不時不重拾林潤娥這個被掩蓋名字,嫁給李昇基,替朝廷殺敵抵禦外族,前程似錦,無比榮耀,林允兒卻不曾感到一絲的幸福,她感覺自己迷失在一個巨大的森林裡,找不到出口的方向,十分茫然。

 

她始終認為林允兒才是她真正的姓名,她經常女扮男裝出外探查軍情,用的就是林允兒這個名字來自稱。

 

與徐珠賢相遇後,那一聲允喊到她骨髓裡,靈魂中,壓抑自己的枷鎖因她而解開。

 

“戰場難測風雲,萬事小心。”從枕頭後抽出一小盒,內有珠釵鑲有一顆閃亮明珠,這是徐珠賢的父王為她打造的,她一直隨身配戴的,當初被朝廷宣告為欽犯時,為了籌措盤纏,曾令林允兒將其典當變現,幸虧林允兒愛惜徐珠賢,不捨將這對徐珠賢意義非凡的珠釵典當,之後徐珠賢為怕此釵招搖引人疑竇,就小心收藏著。

 

即使林允兒參加義軍打仗,兩人也從未分離,她不認為林允兒會離她遠去,然而經過林允兒下落不明那種分離後,徐珠賢的內心就有種不安全感覺,她想要林允兒身上有她的蹤跡。

 

“我會把此釵當作妳的。”林允兒小心翼翼收入自己的袖口內,她抽起鳳鳴快手將自己的頭髮割下一搓,繫上細繩交與徐珠賢,“等我回來。”向前壓上自己的薄唇,與徐珠賢癡纏著,那雙手同時記憶著徐珠賢全身肌膚的觸感,若不是門外有人敲門,林允兒肯定把持不住。

 

 

“別再勾引我了,把衣服穿好。”咬著徐珠賢的下唇戀戀不捨說道,門外之人未聽聞徐珠賢回應,便呼聲喊道,林允兒立即拿起鳳鳴奪窗而出。

 

“何人?”見到林允兒離去,徐珠賢有些惱怒,究竟是誰擾她與林允兒的好事。

 

“凰吟姊姊,駙馬爺有事相找,妹妹我才逼不得已擾妳清夢。”此聲乃是希綾,聽她急切又為難,可見鄭容和來的匆促。

 

“知道了,請駙馬爺稍待幾刻,我稍作梳洗就去見他,請帶他到包廂內等候。”徐珠賢鎮定回道。

 

正巧徐珠賢也想與鄭容和有所了斷,雖然尚且不清楚李順圭對黃美英與權侑莉兩人道及怎樣事情,但是徐珠賢卻也明白真相呼之欲出,只差最關鍵一步而已,珍惜將林允兒留給她的髮絲收好,徐珠賢一邊思考一邊整裝儀容,她認為還是需要先與黃美英等人商討,先弄清當年之事,才能如何應對。

 

深怕鄭容和等的不耐煩,徐珠賢還特地交代他人先替鄭容和砌上一壺好茶,準備茶點,確認無誤後,她就急忙到黃美英與權侑莉的房裡了解來龍去脈。

 

“原來如此,所以關鍵還是在於聖上,但至少兄長不是平白犧牲,既然如此,不如利用鄭容和安排我進宮一趟。”徐珠賢聽完黃美英鉅細靡遺描述後,她若有所思說道。

 

“鄭容和非等閒之輩,他遲早會發現我等的目的,小賢妳還是另闢他法。”黃美英勸說道,利用鄭容和的好感不停替她做事,若是被他發現徐珠賢另有所愛,非常有可能由愛轉恨,依照他在朝廷上的權勢與高傲的自尊,會做出怎樣的報復,實在難以想像。

 

“若是放過此等絕佳機會,日後要再尋此良機又更待何時。”徐珠賢堅定說道,既然林允兒都要趁機切割,那徐珠賢也要同時把她身上的束縛與責任解開,那就是鎮東王被朝廷指為叛逆的事件。

 

身為徐家僅存的血脈,不能替其家門延續香火已屬不孝,這是她背離倫常嫁予同為女子林允兒所需要承受的代價,徐珠賢已有覺悟,但至少讓她能夠洗清兄長所承受的冤屈。

 

“好吧,但是請勿逞強,情感之事不是可以恣意操控玩弄,否則必玩火上身。”既然徐珠賢依然固執己見,黃美英只能嚴重告誡她,畢竟透過李順圭已經澄清不少真相,又何必再利用鄭容和。


“嗯,多謝。”被黃美英當頭棒喝,徐珠賢的確覺得自己操之過急,更何況她尚未弄清鄭容和此行之意。

 

走至她與鄭容和常相會的包廂,鄭容和已經久候不耐,他神色不悅,看起來十分焦躁,見到徐珠賢出現,他心急從座位上起身,想要拉著徐珠賢的手,卻被她巧妙閃躲開來,鄭容和見自己逾矩,自討沒趣縮回手,但他卻也感到不滿,他並非未經人事,對於男女之情十分了解,情不自禁會有些肢體接觸也是在所難免,但是徐珠賢如此明顯的閃避,說是禮教使然,卻有悖常理。

 

“凰吟姑娘,妳是在利用我吧。”鄭容和立刻反應出他的不滿,以前他也曾經質疑徐珠賢是否利用他替她查詢當年之事,而真相她已經明瞭,但徐珠賢卻依然對他冷淡,若即若離。

 

“駙馬爺何出此言?”徐珠賢微笑說道,但鄭容和再度提起,就讓她想起黃美英的話語,眼前這個男人不是笨蛋,只是一時意亂情迷,才會任她擺布。

 

“妳心知肚明吧,父相說我不應與青樓女子糾纏不清,有辱我鄭家門風,然而我對妳一往情深,對於那些流言蜚語皆充耳不聞,我如此待妳,妳卻視之如敝屣。”此時此刻,鄭容和頓醒,他看清眼前女子對他毫無情意,那雙晶亮的眼眸望著他不帶任何情感,他居然到這時候才徹底了解。

 

“駙馬爺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何況我已有言在先,恕我直言,我只待容和哥為知音,視你如友、如兄。”徐珠賢刻意喊鄭容和的名字,一來是把他們的關係不至於鬧僵,二來也是正式對他表明自己的情感所向並不是他。

 

“說的真好聽,我並不是傻子。”鄭容和擺擺手,他此次來找徐珠賢就是因為他的父親對他荒唐之事怒斥,他心有不甘,想要證明徐珠賢並非他父親口中低三下四的青樓女子,是與眾不同的。

 

徐珠賢是非凡物,然而這樣的女子卻不屬於他,這幾日徐珠賢展現出的嬌媚,讓鄭容和以為是因他而顯,此時男性直覺告訴他,徐珠賢會如此強烈拒絕自已,是另有他人。

 

“小女子多費唇舌,駙馬爺也認為我是在詭辯,既然如此,恕小女子只能告退。”鄭容和攤開扯破臉面,徐珠賢不再客氣,不等鄭容和回應,就逕自告退,若是以前,徐珠賢還會刻意安撫他的情緒,但已無要事有求於他,沒有利用價值的他,就如他所言,棄之如敝屣。

 

若說女子溫柔如水,但絕情起來卻如鐵石殘酷,徐珠賢翻臉不認人,讓鄭容和愣在當下。

 

離開當下,徐珠賢同時思索進宮之法,既然當年之事與皇帝有關,那金泰妍肯定也知悉一二,她既然為當今御妹,入宮面聖對她而言如舉手之勞,幸虧從鄭容和得知不少有關於金泰妍各種情報,要與她接觸也絕非難事。

 

“目標轉為長公主金泰妍,勞煩侑莉姊先探地形。”徐珠賢恢復該有的睿智果斷,這的確是妥當之法,雖然只有兒時的幾面之緣,但徐珠賢經常與金泰妍書信往來,報悉京城狀況,既然已清楚皇帝立場,那金泰妍會體諒她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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