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允兒薄唇上留下一個吻後,徐珠賢讓她獨自留在房內,鄭容和所提供的情報與李順圭有莫大的關係,如果林允兒即將出征,說不一定李順圭也會跟隨,徐珠賢很清楚此次西征起碼要半年以上時間,若是錯過機會,日後的變數誰也無法掌握。
“我與允出外這段時間,麻煩侑莉姊與美英姊去將軍府一趟,務必要找出順圭姊。”徐珠賢將鄭容和情報鉅細靡遺道與兩人知曉。
當初李順圭是金泰妍指派給徐珠賢,替她打理各種消息的彙整,而李順圭的沉穩內斂,言之有物,讓徐珠賢十分佩服,雖然她有時會語帶保留,深藏不露,卻不影響徐珠賢對她良好的印象,所以她至始至終都不認為李順圭是她的敵人,但是她在當年之事扮演怎樣腳色,徐珠賢認為她絕對是關鍵。
趁此徐珠賢也利用與林允兒相處一整日時光去套出有關於李順圭的事情,這幾年她在林允兒身旁,可見她與林允兒的師傅是相識的,徐珠賢腦袋突然冒出“李秀滿”這個人名,鄭容和對她提起時,徐珠賢就認為此人絕非鄭容和所說是名不經傳的小人物,皇上會指派他擔任如此重要職務,審理當年之事,可見皇帝對其人之信任,而當初林允兒要與師傅會面,徐珠賢曾聽過那人的聲音,覺得熟悉,卻怎樣都想不起來,卻在此時連接起來。
徐珠賢曾經多次見過李順圭與一中年男子談話,並且稱他為“滿叔”,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是這中年男子所散發的氣質絕非常人,徐珠賢當時還詢問李順圭與他的關係,李順圭只是簡單介紹他是自己的叔叔,與她父親是同胞兄弟,剛好路過前來打聲招呼,當時徐珠賢沒有多想,卻成為拼圖中的關鍵,把目前的線索都串聯,徐珠賢推敲認為李秀滿就是林允兒的師傅,應該與李昇基乃是叔姪關係,所以李順圭才會出現在將軍府,如此一來許多事情都說的通。
權侑莉與黃美英認同徐珠賢的推斷,八九不離十,真虧她能把這些雜亂無章的情報整合出來,並且一一拼湊出真相。
“交給我們吧。”拍拍徐珠賢的肩膀,權侑莉體貼說道,林允兒要出征,對徐珠賢而言無疑是一種打擊,同時又要不著痕跡去問出李順圭的事情,不讓林允兒感到不悅,對於徐珠賢來說的確是一大難題。
若是對上鄭容和,徐珠賢可以虛情假意應付之,無情套出自己想要的情報,然而面對林允兒就不是這回事,她愛她,在乎她的感受,徐珠賢不想對林允兒說謊,然而當年之事林允兒因為忘情散之故全然忘卻,雖然林允兒已經控制她的頭痛,然而忘情散的藥效與副作用徐珠賢全然無知,更何況林允兒服用忘情散此藥又是推測而來,這些不確定性使徐珠賢不敢冒險。
與徐珠賢同騎一馬,林允兒有種熟悉的感覺,而且極為強烈,襲來的頭痛告訴林允兒她以前應該是經常與徐珠賢一同騎馬出遊,林允兒有技巧性不去回想,她對於與她纏鬥多年的頭痛已經有應對心得,夜晚露水寒重,林允兒將披風裹住兩人的身體,頭自然靠在徐珠賢的肩膀上,與她耳鬢廝磨,還不時在她的側頰來個親吻。
“怎麼了。”見到徐珠賢心事重重,沉默不語,林允兒忍不住關懷問道,或者是因為她要出征之故。
“允,要帶我去哪?”搖搖頭,暫時忘卻繁瑣雜事,徐珠賢柔聲詢問道。
“帶妳泡溫泉,很舒服喔。”林允兒興奮說道,每當要出征之時,林允兒總會耗上一整天時間都在享受溫泉,畢竟戰場上條件惡劣,能安穩睡上一覺已經是一種奢侈,更遑論洗上一個熱水澡。
林允兒此舉讓徐珠賢回憶起以往之事,當林允兒當鏢師時,也是經常面臨這樣無法清洗身體的狀況,身為女子的林允兒諸多不便,所以每當運標回程後,她總是泡個熱水澡將身上的塵囂都洗滌乾淨,並且與徐珠賢鴛鴦戲水,即使跑鏢辛苦,也會因此感到值得。
所以林允兒道出此事,徐珠賢忍不住鼻酸,即使她忘卻自己,在最深層的感覺導引著她一直保有如此的習慣。
“好。”徐珠賢點點頭,享受風吹拂掠過臉龐的感覺。
等到林允兒騎到京城郊外深林裡,她抽出鳳鳴開路,劍氣所至,劈石裂木,林允兒不費吹灰之力,開出一條前往深處溫泉的道路,騎至定點後,徐珠賢先是聽到潺潺水流聲,然後映入眼簾是溫泉瀑布有一木屋與小池,而林允兒則是熟稔將馬栓在柵欄旁,領著徐珠賢進入木屋。
“此屋是我親手所蓋,若是我想要泡溫泉,我就會在此度夜。”林允兒將燈點上,讓火光照亮屋內,簡單的擺設,中間有個暖爐,一旁就是皮草所鋪設的床,很顯然的,林允兒已經事先清掃乾淨。
這個祕密之地只有林允兒一人知曉,她經過幾年的時間一點一滴將木屋蓋起,並且在屋內補給許多物品,此外她將巨石劈斬成石板,鋪設小池,接引瀑布泉水至其中,讓她想要來此泡溫泉時更加舒適方便。
“嗯。”將包袱放置好,徐珠賢開始環視四周,牆上的皮革毛草應該是林允兒所捕獵所製,除了泡溫泉之外,林允兒也會在深林打獵,享受其中追捕獵物的快感,做為無戰事的休閒娛樂。
“我們去泡溫泉吧。”主動替徐珠賢寬衣解帶,林允兒已經忍不住想對徐珠賢分享浸漬於溫泉的絲滑觸感。
“別急。”徐珠賢臉龐因害羞忍不住透紅起來,林允兒總是對她毫不掩飾展現出各種情感。
“時光流逝,眨眼即過,須及時把握。”見到徐珠賢羞赧的神情,使林允兒心頭一震,無法壓抑內心的情感,她的手更不停歇,指尖所過,徐珠賢的衣裳就輕巧滑落,赤裸如嬰孩,林允兒目不轉睛,同時間也將自己蔽體之物全然褪下。
“走吧。”林允兒有力的臂膀一把將徐珠賢抱起,走往溫泉之處。
蒸氣裊裊,林允兒帶著徐珠賢進入溫泉內,與她躺在林允兒所切割好石板上,一邊泡溫泉,一邊欣賞天上的明月與星空,不經意四目相接,林允兒摟著徐珠賢,情不自禁吻著她的頸脖,熱泉讓徐珠賢原本被冷風吹拂的身體都暖和起來,而林允兒的手指也順勢滑入徐珠賢的身體,深深掏取屬於她而讓人意亂情迷的愛意。
深林裡,各種野獸與蟲子低鳴,伸手不見五指,詭異氣氛照理說應該會使人感到恐懼害怕,然而與林允兒一起,徐珠賢就十分安心,偎靠於她的身旁,泉水的熱氣使徐珠賢的肌膚蒸出櫻花的粉紅,抑或是被林允兒炙熱的疼愛所致,她顯得有些慵懶軟綿。
“我終於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妳。”見到懷中的人兒,林允兒若有所思說道。
“什麼?”徐珠賢不明所以問道,她感到有些睏乏,眼睛都不自覺瞇起來。
“等等妳就知道了。”見到徐珠賢昏昏欲睡的樣子,林允兒不捨將她抱起,回到木屋內仔細替她擦乾身體。
將徐珠賢安置於床舖上,林允兒拉起床被將兩人一絲不掛的身體徹底包裹起來,她緊緊摟著徐珠賢對著她的耳際細語著,“珠賢,當我在此打造木屋時,總是會不自覺將屋內的擺飾等等就準備上兩人份,剛剛的溫泉池也是,光是將石板劈開、掘土都是苦活,很累,很想要偷懶,卻還硬是做成兩人可以容納的空間。”蹭著徐珠賢的脖子,林允兒想起當初辛苦建造的過程,雙手都被磨出血來,但是從內心驅策著她不停歇。
每當林允兒回到京城修整時,總是會在此秘密之地耗上時日,專心致志做那些她不熟悉粗重的雜事,她實在不明白會如此自討苦吃,卻不厭其煩執拗繼續動作,如今與徐珠賢一起,林允兒徹底明白了,這幾年的辛苦準備,都是為了今日。
“所以我一直在妳的心中。”戳戳林允兒的胸口,徐珠賢驕傲說道。
“嗯,睡吧。”蹭著徐珠賢的鼻頭,林允兒揚起嘴角愉悅說道,這幾年戰爭感到的空虛,都因為徐珠賢被填滿充實。
夜色低垂,林允兒與徐珠賢享受無所顧忌享受兩人的世界,天地之間唯有她們二人,如鳳與凰對彼此都是最獨特的彼此,即使相隔天與地,冥冥中都會有股力量牽引著到對方的身旁。
同時間,權侑莉與黃美英直接埋伏於將軍府外,商討是否要潛入其中,當初黃美英以探望林允兒之名,已經把將軍府的結構都繪於地圖上,但是依照權侑莉與黃美英的武功,潛入當然不成問題,然而卻要找尋李順圭所在,並且不驚動到侍衛,這就有困難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找東邊,妳找西邊,無論是否有結果,皆在半個時辰後在此地會合。”黃美英分配交代,既然真相都繫於李順圭一人,即使是龍潭虎穴,她也必須找她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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