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美英將從林允兒口中的訊息帶回,同時間鄭容和也來樂活館要稟告當年之事,見到鄭容和喜孜孜的樣子,徐珠賢就明白這個男人已經替她辦妥該辦之事,她不動聲色,慣例性請鄭容和到包廂一聚,屏退外人後,鄭容和迫不及待要對徐珠賢報告,畢竟及早解決徐珠賢的問題,他就能早一天抱得美人歸。

 

“凰吟姑娘,我已經查明妳兄長下落,很可惜,他的確是被以謀逆之罪處刑,屍首已經被丟於京城郊外亂葬崗掩埋,若是要開挖掘之,辨認眾多白骨實有困難之處。”鄭容和明白此事會使徐珠賢傷心欲絕,所以他也裝做一副哀傷樣,表示他與徐珠賢同感悲痛。

 

“駙馬爺,我明白此事之難,然而兄長之骸骨我會擇日尋找,他在天之靈,定會讓我尋獲。”徐珠賢聽聞後語帶哽咽,配合鄭容和,眼眶泛淚,虛以委蛇。

 

“凰吟姑娘一片手足之情,我深表感動,然而此等粗鄙之事,我派人代勞,如此一來,凰吟姑娘心願已了...”鄭容和心急說道,最後一句沒繼續說下去,因為他自己也覺得有些操之過急,顯得心虛,畢竟他是讀書人,如此露骨急迫,反而有些下流。

 

“小女子感謝駙馬爺,但是兄長我視若父,掘骨辯之又豈是粗鄙之事,然而參與叛亂,蒙羞家族的大罪,但我深信兄長乃是受小人所惑,或是被冤枉入獄,雖然犯忌,我也須在徐氏宗親面前詳說當年之事,替兄長平反,若不是如此,即使兄長落葉歸根,在黃泉之下,也會被我徐氏祖宗排擠在外。”徐珠賢無視於鄭容和的窘迫,她真摯說道。

 

“神鬼之說,不足為信,凰吟姑娘又何苦被其所縛。”鄭容和苦笑說道,沒想到徐珠賢竟然如此難纏。

 

“此言差矣,敬祖追遠乃是人之根本,歷朝歷代皆有祭祖之儀,而且皆被帝王所重視,如升斗小民必效之其法,正其風氣,駙馬爺身為當朝重臣,竟然不明其意,也罷,駙馬爺能替小女子做到此分上,實屬難得,小女子無以回報,只能來生再報。”徐珠賢淡然說道,依舊油鹽不進。

 

“凰吟,我待妳甚好,沒想到妳卻如此不知好歹。”鄭容和氣急敗壞說道,可見他已經對於徐珠賢若即若離之舉已失去耐心。

 

“駙馬爺何出此言,小女子對於駙馬爺恩德是銘記在心的,不過恕我直言,小女子有言在先,此事難如登天,更何況小女子已告知駙馬爺此事茲事體大,無須為小女子涉入,只要視而不見即可,你我依然是知音。”徐珠賢不急不緩說道,她的意思很明顯,從頭到尾皆是鄭容和自己要摻合其中,怪不得別人。

 

“此乃請君入甕之法,又何須我言明。”鄭容和依舊不滿說道,很顯然他把錯都怪在徐珠賢身上。

 

“駙馬爺,小女子寄身於青樓之中,莫過於想因此從來往官吏之口打探兄長之事,此乃下下之策,但小女子人輕微言,也只能不得已而為之,然而小女子潔身自好,從不與任何來客有過任何曖昧,與駙馬爺往來也是在公開之所,有旁人在側,小女子乃是光明磊落,無愧於心。”

 

“小女子把駙馬爺當作知音,主動談及心事,試問小女子若是駙馬爺口中所說之人,豈會在駙馬爺面前談起自己是叛黨餘孽,自掘墳墓,請駙馬爺設身處地,若是你的視若父親的兄長蒙冤,難道你不會替他平反不白之冤嗎?雖然朝廷早有定議,無法公開,但是在祭祀時,能告秉先祖,至少能剜除徐氏宗族一塊疙瘩,此等大事,小女子視之甚過自己性命。”

 

“既然駙馬爺說要替小女子完成此事,卻如此敷衍,恕我直言,駙馬爺心思是在於得到小女子的人,卻不明小女子之意,小女子雖然出身鄉野,乃一介平民,但是小女子也有不可辱的自尊,駙馬爺剛剛舉動,已經觸犯小女子的禁忌,小女子並不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女子,若是駙馬爺認為小女子不知好歹,那就請逮捕小女子入獄,以謀逆罪論處,小女子絕無怨言。”

 

徐珠賢是徹底惱怒了,她顧不得要鄭容和替她查明此案,一心想要教訓這一位不懂人情世故自以為風流倜儻的年輕權貴,待人如此缺乏真心,虛應其事,這也難怪公主與他是貌合神離,而他至今卻沒有能相伴的紅粉知己,都是在於他高高在上,不為他人著想的心態。

 

況且,徐珠賢主持國辯多場,若是想與她辯駁,無疑是自取其辱,她無懼鄭容和之勢,直接當頭棒喝,不留情面,這也是因為天生的皇家之氣使然,辯得鄭容和啞口無言,自慚形穢。

 

“凰吟姑娘言之有理,是我不對,望凰吟姑娘切勿將此不愉快齟齬放在心上,我視凰吟姑娘為知音,姑娘之事乃我的事。”這是鄭容和被人當面教訓,就連他的父親也不曾如此,徐珠賢是第一人,卻讓他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頂。

 

忠言逆耳莫過於此,正因為他位高權重,在他身邊充斥逢迎拍馬之輩,不知不覺也使他自負起來,若不是徐珠賢這一番話語,鄭容和肯定還沉浸在別人替他建構的世界裡,想到於此,鄭容和反而對徐珠賢充滿感謝,而想要娶她為妻的心也更加強烈,有妻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駙馬爺無需勉強,小女子感到疲憊,想先行休憩,就恕小女子不奉陪。”徐珠賢依舊冷淡,禮貌性對鄭容和鞠躬致敬後,就逕自離開包廂,惹得鄭容和僵在原地。

 

“真沒想到。”鄭容和自言自語說道,徐珠賢看似柔弱婉約,但是實質上卻是如此剛強固執,不輕易與人妥協,如此奇女子怎不會令人心動而擁有之。

 

雖然痛罵鄭容和讓徐珠賢感到舒爽,但也同時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若是此事告吹,真相大白的時間就遙遙無期,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往好處想,至少她不用虛偽與鄭容和周旋,而林允兒之事也不樂觀,這才讓徐珠賢感到心浮氣燥,與鄭容和起衝突。

 

“都是那一頭可惡的小鹿。”回到房內後,徐珠賢忍不住責罵那一位把她徹底忘記的林允兒。

 

“哪一頭鹿惹到妳,我立刻到山上去幫妳打來。”見到徐珠賢踱步嗔怒的樣子,林允兒就難以自抑,從暗處現身並且從背後將徐珠賢抱個滿懷,如野生動物般嗅嗅她身上的味道。

 

“哼,那頭鹿就在我面前,勞煩李夫人了。”驚訝林允兒的出現,但是徐珠賢依舊怒氣難消,轉過身來捏捏她的鼻子出氣,話語諷刺意味十足。

 

“原來我就是那頭鹿,但是妳捨得?”無視於徐珠賢的帶有諷刺的稱謂,林允兒刻意痞氣說道,對於徐珠賢喊她小鹿這詞感到新奇,但是她卻異常的喜歡。

 

“怎會捨不得,深夜擾人,又輕薄於我,這樣的臭小鹿必先懲治。”徐珠賢很顯然在暗諷林允兒,但是她卻絲毫不把這樣充滿尖刺話語放在心,聽在林允兒耳裡,是化不開的甜蜜,她靜靜望著徐珠賢,仔細將她的五官牢記於自己腦海中。

 

正如黃美英所說,林允兒正在用她的方式將徐珠賢所有一切重新記憶。

 

“我能不能親妳啊,珠賢。”毫不掩飾天真無邪道出,她目不轉睛盯著徐珠賢的豐唇,林允兒想起上次與徐珠賢唇齒相交的柔軟觸感,讓她想一親芳澤。

 

“妳怎會知道我的名字?”忽視林允兒的請求,徐珠賢反倒關心問道,而那一點怒氣也隨著林允兒那句“珠賢”消失殆盡,難道她想起什麼?而黃美英也曾說報告過,林允兒若是強行想起有關於她的記憶,會頭痛不止,甚至不省人事,鑑於上次之事,徐珠賢不敢輕忽,十分小心檢視林允兒的狀況,即使她失去對自己的回憶,她依舊愛著自己,光是這一點,就讓徐珠賢感動到難以言喻,她認為就算林允兒不恢復記憶也無所謂,至少她的心依然在自己身上,這樣就足夠了。

 

“美英姊說的,這是妳的名字,要我牢記。”林允兒如實回答,見到她替自己擔憂的神情,查探自己的狀況,觸動到內心柔軟深處,林允兒下意識捧起徐珠賢的臉龐,話語剛落就壓上前,品嘗徐珠賢如漿果般的唇瓣,好熟悉,令人著迷難以自拔的滋味。

 

見面幾次而已,林允兒就無法克制對徐珠賢的愛戀,一手撩著徐珠賢的長髮,林允兒一手溫柔摟著徐珠賢的腰際,她專注於與徐珠賢的親吻中,追逐纏繞著她的柔軟舌頭,一點一滴緩緩徹底舔舐她的口腔,連細微的小地方,林允兒都要牢牢記在身體裡。

 

一輪情事過後,林允兒的手指還停留深埋在徐珠賢的身體裡,感受她最深處規律的收縮,與上次懵懂莫名其妙歡愛相比,林允兒覺得這次她感受最強烈,記憶最清晰,連肌膚相親的擁抱都使林允兒眷戀,忍不住不停撫摸徐珠賢滑嫩如脂的肌膚。

 

“允,我想要看鳳鳴。”徐珠賢有氣無力撒嬌說道,鳳鳴總是保護著林允兒免於危險之中,雖然很奇怪,但她很想對它說聲感謝。

 

“嗯。”寵溺吻了吻徐珠賢的額頭,只要徐珠賢要求,林允兒無所不從,她向來是劍不離身,即使無人可使用之,她也從不讓任何人碰觸鳳鳴,唯有徐珠賢是特例。

 

而鳳鳴一遞給徐珠賢時,竟然也發出淡淡的紅光,這讓林允兒感到驚訝,果然徐珠賢也是鳳鳴所認定的主人,使林允兒更加篤定徐珠賢在她心中的地位,是無人可以取代的,“也請你往後能夠保護允,拜託了。”徐珠賢誠摯對鳳鳴說道,此可愛之舉卻逗笑林允兒。

 

“鳳鳴又聽不懂人話。”林允兒忍不住反駁說道。

 

“誰說的?”被林允兒恥笑,徐珠賢也回擊說道,而鳳鳴發出一閃一閃的光芒時,就直接將林允兒的話堵回口中。

 

“你這傢伙,到底誰是你的主人。”林允兒生氣握住鳳鳴劍柄道,但此時的鳳鳴光芒漸退,絲毫不給林允兒面子。

 

“幹嘛跟一把劍見識。”徐珠賢見到林允兒幼稚的樣子,徐珠賢噗哧一笑,頓時攝入林允兒的心神,眼前的女子一舉一動總是會輕易引起內心巨大的波瀾。

 

林允兒無法按奈湧出的情感,將鳳鳴收回劍鞘後,掛在床頭,然後就與徐珠賢繼續接下來戀人間才會有的行為。

 

天地之間,唯有妳,乃是我今生所求。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好快就要端午
    全站熱搜

    小J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8)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