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容和之心,路人皆知,徐珠賢卻保持與他若即若離的關係,這無疑讓鄭容和快要耐不住性子,徐珠賢沒有拒絕他琴瑟合奏的請求,琴瑟和鳴這樣明顯不過的暗示,任誰都明白鄭容和的心思,而徐珠賢與他演奏完後,反應卻出奇的平淡,並且中肯提出需改善的部分。

 

“凰吟姑娘,我想要與妳共度一生,嫁給我吧,雖然地位不如公主,但妳絕對不會受任何委屈,只要妳能替我生下孩子繼承鄭家,將來妳就是未來鄭家當家之母,實際的地位已經比公主高出許多。”鄭容和說的懇切動人,若是一般女子,皆會立即答應鄭容和深情的求婚。

 

然而徐珠賢的心早就給了林允兒一人,收起心思,重回現狀,這樣狀況是徐珠賢所想要的,正落入她的下懷。

 

“能蒙駙馬爺垂愛,小女子凰吟感激不盡,但是小女子乃是一名低下的青樓女子,恐有辱駙馬爺名聲。”徐珠賢以退為進說道,鄭容和敢對她求婚,這表示如此拒絕之語他已經設想到,況且若是一口答應,反而會讓鄭容和感到狐疑,別有用意。

 

這是很微妙心理狀態,徐珠賢的拒絕更讓鄭容和覺得此女子是真心為他著想,這會使他陷入更深,瘋狂為自己做任何事情。

 

“凰吟姑娘,我不在乎這虛名,更何況日久見人心,以妳的聰慧睿智,我相信能使那些人改觀。”鄭容和不氣餒說道,很顯然他的話語早已被徐珠賢料中。

 

“非小女子想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是小女子尚有未完之事,恐會拖累駙馬爺。”徐珠賢不著痕跡巧妙導引話題,並且露出十分為難的樣子。

 

“此話怎講?”徐珠賢這樣話語反倒引起鄭容和興趣,而他今時之地位,有怎樣事情無法替徐珠賢辦成,他實在無法想像。

 

“恕我直言,此事茲事體大,駙馬爺還是別再詢問,小女子不足以你掛懷相助,此事就此打住,你我依然是知音朋友足矣。”徐珠賢下逐客令,雖然心急,但她卻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樣子,要讓鄭容和徹底上鉤。

 

光是徐珠賢那一句知音朋友,就讓權力當握的鄭容和覺得無法置之不理,若他都沒能力替心儀的女子做點事,那他所得到的地位只是一個虛位。

 

將鄭容和打發走後,徐珠賢才把她歛起笑容,拿起琴離開包廂,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她絲毫沒有發現她的房間已經被人潛入,坐在桌旁,忍不住嘆氣,對於自己不愛的人還要裝作含情脈脈的樣子,徐珠賢感到疲累,手指撩撥起琴弦,徐珠賢把自己專注於撫琴中,沉浸音律裡,讓琴曲去宣洩所有的情緒,流出的音符也感染一旁潛藏的女子,讓她不自覺從暗處現身。

 

“誰?”停下手指動作,琴聲嘎然停止,徐珠賢萬沒想到會有人在她房間,而當看清此女子面目時,她的眼淚已潸然落下。

 

那個讓徐珠賢日夜思念的人,安然無事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調皮在她俊俏的臉貼上假鬍子,露出燦爛的微笑,過去年少的稚氣感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是一股成熟穩重的感覺,並且多了幾分自信感。

 

“我不是有意闖入冒犯於姑娘,我叫林允兒,不慎在這樂活館迷路,我是來看大名鼎鼎凰吟姑娘琴藝演出的,不知姑娘可否指點一二。”林允兒拱手謙恭說道,但她的話語一出卻像是第一次與徐珠賢見面那樣的陌生,讓徐珠賢感到慌亂無助,林允兒怎會有如此舉止,難道她是想捉弄自己?

 

“允,是我啊!妳不認識我嗎?”見到多年思念的人,向來淡定的徐珠賢按奈不住激動的心情,快步上前,細撫確認林允兒的臉龐,扯開假鬍,並且瞥見到她手上的鳳鳴,她絕對沒有認錯人,在她面前的人就是她所深愛的林允兒。

 

“小姐請自重,妳我素未謀面,如此拉扯對姑娘名聲不好。”林允兒欲想拿開徐珠賢的手,但是那種種從肌膚傳來的觸感都使林允兒感到熟悉,終使她無所動作,任憑徐珠賢撫摸自己的臉龐,而見到眼前女子的淚水,為何心卻被揪扯疼痛不已,十分難受。

 

徐珠賢無法理解林允兒的話語,這幾年的分離,徐珠賢一直期盼與林允兒的重逢,她深信林允兒會因為她的緣故堅定活下來,她們之間有著無可切斷的線牽連著,然而眼前的林允兒卻像個陌生人,全然忘卻自己的存在,那雙澄澈的眼眸,卻沒有映出自己的身影,對一直將林允兒放在心上的徐珠賢而言,這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想到於此,徐珠賢只是緊抓著林允兒的領子凝望著她,不發一語,然而淚水卻怎樣都無法停止,上天開了一個大玩笑,林允兒竟然會如此輕易忘了她。

 

“別哭。”林允兒溫柔說道,一把將徐珠賢攬進懷中,她捨不得眼前的女子傷心,在腦袋尚未思考狀況時,她的身體已經做出反應,彷彿如喝水般自然。

 

徐珠賢頓時被林允兒突然舉止嚇一跳,但林允兒溫暖的懷抱瞬間就融化她的心,而且林允兒疼惜開始吻著她的臉龐,舔拭掉她的淚水,當唇瓣互相碰觸的當下,種種的思念都化作是對彼此的渴望,唇齒間激烈炙熱交纏著,稍稍分開喘口氣後,林允兒一把抱起徐珠賢,將鳳鳴放在琴旁邊,走到床鋪旁,讓徐珠賢坐在其炕上,欺身上前,手指熟練開始剝開徐珠賢身上所有衣物,而徐珠賢也做出同樣的動作,鬼使神差的,林允兒萬沒想到自己會去輕薄眼前的女子,與她肌膚相親,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曉。

 

女子怎可以與女子歡愛,當這念頭閃過林允兒腦袋時,她的手指已經深深埋入徐珠賢的身體,規律滑動取悅身下與自己坦誠相對的女子,當見到徐珠賢痛苦卻帶著歡愉的表情,與那撩人心弦的嬌嗔,這樣的念頭就被林允兒拋之腦後,讓自己與心都專注投入在這次情事中,直到彼此體力不堪疲累睡下。

 

這一夜,對徐珠賢來說是很戲劇性的變化,與林允兒歡愛裡,她見到林允兒對自己熱切渴望,還有那慣有溫柔的疼惜,每一動作都充滿林允兒的眷戀,那個深愛她的林允兒真的回到她的身邊,雖然有許多事情需要澄清,但只要林允兒在她身旁,當年的真相肯定能夠很快大白。

 

然而徐珠賢卻想錯了,她一轉身,就發覺擁抱她整夜的人竟然消失了,被褥尚有餘溫,可見林允兒剛離開不久,見到琴旁夾一張百兩銀票,徐珠賢心碎了,她只是當自己是賣肉的青樓女子,而林允兒只是付錢享受魚水之歡的嫖客罷了。

 

“該死,以後還是安分守己別去那些煙花之地。”將衣物穿戴整齊後,就匆忙從樂活館的窗戶跳出,林允兒懊惱自言自語說道,為何一到那種地方就立刻與陌生女子做出那樣事情,還十分駕輕就熟,該不會她就是天生的採花賊?忍不住搖搖頭,試圖把昨晚荒唐事抹掉。

 

“一百兩會不會太少?”林允兒忍不住回頭望向徐珠賢房間所在方向,畢竟她不明瞭行情,只能留下碎銀,而將身上所有錢都給了徐珠賢。

 

走進一間茶館,林允兒叫了一壺茶與幾個包子墊肚,她不經意瞥見自己的手指,指尖殘留的觸感依然清晰,林允兒還不禁舔拭起來,舌尖傳來的味道有種魔力令她著迷,徐珠賢的臉龐與一絲不掛的身驅突然浮現於腦海中,也將她拉回昨晚記憶裡,臉都因此變得透紅起來,而突然想起什麼,兩人肢體纏綿前,那女子所說的話語。

 

“她到底是誰?”林允兒總覺得那個女子十分熟悉,而且她見到自己激動的模樣,很顯然她認識自己,親暱喊著自己名字,知道自己女扮男裝的身分,但是她卻想不起來她是誰,她應該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林允兒有這樣的感覺。

 

頭痛欲裂,林允兒越是去回想,迸出劇烈的痛楚就跳出阻止她,林允兒想要抵抗,卻不敵昏倒。

 

“果然發作了,幸虧及時趕到。”一位女子在林允兒旁仔細診斷低語說道,她一擺手指示,就有人跑去攙扶林允兒,將她安置在馬車裡,然後策馬離開。

 

林允兒不告而別,讓徐珠賢十分傷心,並且慌亂跑去尋求黃美英與權侑莉的幫助,若是有人能讓理智的徐珠賢失去冷靜,那人肯定是就是林允兒,當她有一句沒一句說著林允兒的狀況,兩人優先安撫徐珠賢的情緒,並且小心翼翼檢查門窗慎防隔牆有耳。

 

“我覺得允兒是被下藥,當年跟著師傅出去後就行蹤不明,畢竟有鳳鳴在手,加上允兒的武功,若是強勢要讓她束手就擒,機率很小,除非是用些小手段。”權侑莉分析說道,她很清楚江湖的險惡,雖然不願意小人之心,林允兒對她師傅是毫無防備的,若是對她下藥之類的,將她帶走,是易如反掌。

 

“小賢,既然小允出現在京城,那表示她肯定住在城內某個角落,只要我們挨家挨戶的找,肯定有所獲。”黃美英接續說道,既然林允兒在京城出現,這就表示當年之事已經有眉目,她與徐珠賢想法相同,林允兒的失蹤絕對與此有關,只要找到林允兒所在,肯定能讓真相有一大步的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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